第173章 性格变化（二合一）

玛尔诺普王室的后代子嗣并不兴盛。

或许是因为身体缘故，尽管国王伊尔明一直十分重视此事，上位几十年来日夜忧心，但最终的成果并不理想。

除尚未登临王位时就出生的大王子安戈洛以外，王室几十年来仅有两男两女两名子嗣出生，且其中的一男一女还分别在出生时不幸夭折。

仅剩的一男一女……一者尚且年幼，至今仍居于宫廷深处，外人绝难见到；一者名叫‘内利西娅·亚尔伯里奇’，如今早已长大成人。

甚至在三年前，内利西娅已经被伊尔明安排与大陆西部国家奥莱伊联姻，现在恐怕连孩子都有了。

在王国子民眼里，连带大王子安戈洛在内，王室的嫡系后代仅仅只有这三个，其余血脉都属于并非伊尔明所生的旁系，不具备继承权。

然而国王伊尔明却在几天前宣布当年那名夭折的公主其实没死，还亲自下旨册封其为‘王国第一公主’殿下，让知道这件事的人无不大吃一惊。

除少数知情者以外，大部分人根本没明白国王陛下这是什么操作，甚至怀疑国王大人是不是在位时间太久，已经变得老糊涂了。

毕竟按照王室传统，王室子嗣只要受到册封，则默认为拥有继承王位的资格，伊尔明的这番操作很明显让王室继承人又多了一位。

更重要的是……除了‘王国第一公主’这个名号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死而复生的殿下名讳，神秘程度直接拉满。

但这也让不少重视此事的官员们暗暗放下心，毕竟王位继承人几乎不会出现‘空降’的事情，越神秘反而越说明对方无缘王位，对王国权力格局没什么太大影响。

显然，这其中也包括卡赞。

因为相对其他人而言，他了解的内幕并没有更多。

……

“卡赞并不知晓艾丽丝的身份和名字，这件事我倒是知道。”

“而且前段时间前往索伦森城堡，向卡赞询问关于米达尔家族祖先事迹时，梅尔也曾在出发前特意叮嘱过不要提及艾丽丝。”

莫尧此时位于神授塔中层区域，如同门卫般站在一扇门前，默默在心里嘀嘀咕咕打发时间。

关于卡赞对这些事不怎么了解的原因……他其实已经推测出来了。

前段时间他与一位名叫‘米尔科·休斯顿’的学者接触，对方是艾斯克贵族学院的天文教授。

据对方所言，在阿波尼兹家族出事的时候，当时作为王国首席骑士的卡赞奉命北上抵御蛮族，并没有待在王都。

从后续了解的信息可以得出结论：卡赞很可能是被特意调离王都，让他避开此事，免得违逆王命对阿波尼兹家族施以援手。

调离卡赞的人估计不是国王，毕竟那时的卡赞尽管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天才，但还不至于让人重视到这种程度，大概率是卡赞的长辈。

也是因此，卡赞全程没参与到‘阿波尼兹家族覆灭’事件。

那么连这些发生在王宫外的事情都没有参与进去，在宫廷内出生的艾丽丝自然也不可能被卡赞所知晓，他当时在王国体系内还没有如今的权限。

“至于后面的事嘛……”

“艾丽丝的超凡天赋被发掘，在【神谕使】-赫尔德的引导下成功自我觉醒，并由赫尔德担任了她的导师，童年的绝大部分时间从此都在法师之环内度过。”

“梅尔也是在此期间与艾丽丝认识，并通过艾丽丝了解到诸多内幕。”

“但由于艾丽丝的超凡职业比较特殊，并不适合被人知晓，哪怕面对卡赞这位如同亲叔叔的长辈，梅尔也没有将艾丽丝的信息泄露，避免卡赞受到诅咒。”

“所以在卡赞眼里，这只是一位陌生的公主殿下，并不清楚这位殿下身上的特殊之处。”

“毕竟在庆典尚未召开的时刻，神授塔区域内身份最高的就是艾丽丝，安排我过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确保卡赞眼中的公主殿下不出意外。”

“不得不说……卡赞的嘴巴可真够严的！若非刚好要安排我过来担任公主侍卫，我事前竟然不知道艾丽丝就在神授塔内！”

“差点儿就被耽误事了……”

莫尧暗暗感到庆幸。

也不能怪卡赞，他根本不清楚艾丽丝的身份，自然不知晓艾丽丝的重要性。

换句话说，这其实要怪他和梅尔！

因为是他们没有事前将艾丽丝的信息向卡赞透露，导致事情出现偏差……事实证明情报共享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哪怕这会让卡赞沾染到神秘学上的诅咒。

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房门忽然静悄悄开启。

一名侍女将房门推开半扇，目光有些好奇的看了莫尧一眼，旋即端着一盆污水向楼下走去。

神授塔是受大魔法阵加持建筑，自带除尘防腐功能，屹立上千年仍自巍然不动，不存在任何年久失修的痕迹。

但王室就要有王室的体面，哪怕再干净的屋子也要日日打扫，这样才能体现他们的身份。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性格变化

就算艾丽丝并不在意这种事，然而规矩摆在这，侍女会主动对房屋进行清洁。

所以……刚好给了莫尧可乘之机。

吱——

本就肃静的神授塔响起轻微的推门声。

莫尧将身后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在四周扫视几眼，闪身而入。

……

……

神授塔外。

守卫在此的士兵们严阵以待，警惕地望着近十名身穿教袍的审判教会信徒。

大审判官就该有大审判官的排场，而且这些信徒另有他用。

尽管马塞尔来到神授塔别有所图，但并没有其他人知晓这件事，明面上的理由是检查仪典准备情况。

庆典仪式的准备十分繁琐，哪怕突然从雷米迪亚大教堂转移到仪典之台，导致大部分步骤进行了简化，但全部检验一遍仍是个耗费时间的功夫。

带着这些人来，自然是为了检验仪典流程，就像甲方在验收项目。

“久等了，索伦森将军。”

马塞尔穿着黑色镶纹教袍，看起来肃穆而庄重，但脸上的笑容却又让气质中出现一抹温和。

搭配着那副不符合年龄的英俊外貌，简直能让一些贵族小姐、夫人们合不拢腿，让人不觉心生艳羡。

“请出示手续，大审判官阁下。”

卡赞面无表情看着马塞尔，浑厚的嗓音淡淡说道，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

热脸贴了冷屁股，马塞尔并没有介意，反而十分配合的点点头，拿出了一份国王签署的文件。

从这一点来看，阿索尔简直和马塞尔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模仿谁。

接过文件，卡赞仔细审阅一遍。

神授塔区域位于宫廷之内，且被大魔法阵笼罩，独立于现实之外，只有通过魔法阵才可以进入。

这么重要的地方，外人想进来自然需要国王亲自同意，并需要正式文件。

但马塞尔既然来了，准备就不可能不充分，文件的确是由国王签署，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尽管……签署的日期并不是现在，而是几个月之前。

只有文件里的内容才是新写上去的而已。

“……”

卡赞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暗暗皱起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这是国王伊尔明的习惯，定期签署一批空白文件，有需要的时候就让仆从现场书写，乃至于直接将空白文件下发，想写什么自己填。

玛尔诺普王国的腐朽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方方面面都能体现出来。

军部也曾收到过类似的文件，卡赞对此尽管非常抗拒，但也没什么办法，更不可能拿这一点来攻击马塞尔。

真要把这件事点破，打的其实是国王伊尔明的脸面。

“进来吧。”

神情明显有些泛冷，卡赞低沉的说了一句，同时打开了神授塔大门。

附近的守卫自发让开一条通道，使那些审判教会成员来到马塞尔身后，亦步亦趋的走进神授塔内。

卡赞目光锐利，紧随其侧。

轰隆隆——

沉重的大门重新关闭。

神授塔再次恢复隔绝状态，禁止任何人窥探。

……

……

神授塔中层的房间内，莫尧进入房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一名身着浅紫色宫裙的倩影身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果然是人靠衣装，原本在他印象里风格淡雅的艾丽丝骤然换了装束，简直将魅力硬生生拔高了一个档次！

在莫尧的记忆里，从穿越以来，仅以外表而言，位于第一的应该是阿波尼兹，哪怕是梅尔也稍逊一筹，只能以气质来弥补。

然而此时的艾丽丝如果与阿波尼兹相比较，论美貌程度完全不落下风，甚至隐隐超出一丝。

那一丝的关键在于——

之前从未有过的一种神秘吸引力……

“好久不见，艾丽丝。”

莫尧掩去眼眸中那抹惊艳，有些惊讶的向艾丽丝打了个招呼，旋即又有些调侃的补充道：“或者说……第一公主殿下。”

说话间，莫尧视线情不自禁的再次看向对方的头发。

距离他上次见到艾丽丝已经过去十二天，今天是第十三天，尚且未满半个月，但艾丽丝的外表……准确来说是发色，好像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艾丽丝抬起头，捋了捋垂落在脸颊的黑紫色发丝，对莫尧的到来并不意外。

毕竟她好歹是二阶超凡者，自然能够感知到莫尧进来，而且侍女离开房间本就是她特意的安排。

“忘掉后面那个称呼吧，听起来太生分了。”

艾丽丝嘴角抿起，笑容明媚。

“……咦？”

莫尧眼神微微发楞，有些狐疑的对着艾丽丝仔细打量一番。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你不止发色变了，连性格都变了？”

“准确的说，是情绪暂时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艾丽丝展颜一笑，看起来大大方方，让人不由心生好感，原本淡雅出尘的气质变得明艳而大气。

“情绪……”

莫尧喃喃一句，心中出现了些许猜测。

他对颂运者职业不算了解，但靠着渊博的超凡知识，仅凭这一词汇就大致明白艾丽丝表达的意思。

很显然，之前对方的情绪因某种原因受到压制，从而导致性格都变得过于淡然；而时隔十几天，对方又因为某种原因，情绪恢复正常，露出了本来面目。

嗯……显然莫尧措辞并不严谨。

准确来说并非十几天，而是仅仅两天而已。

艾丽丝的情绪变化，也正是发生在前天。

“看来你读懂了我的眼神，真不愧是命运注定的特殊之人。”

“呃……谢谢。”

莫尧礼貌性的将这句话归为夸赞，并表示感谢，同时心中一动，露出一抹并不意外的表情，道：“只能说我的记忆力还不错。”

“那名向卡赞传达口谕的骑士……果然是你安排去的吧？”

“不，是他本来就会接到命令。”

艾丽丝浅笑嫣然：“我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了附加信息而已，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好吧，伱能窥探命运，你说了算……”

情绪恢复正常后的艾丽丝，聊天风格简直让人如沐春风，三言两语间就消弭生疏，让莫尧语气变得放松起来。

怪不得梅尔与艾丽丝关系那么好，甚至能从艾丽丝口中得知诸多内幕，看来原因出在这……

不过梅尔后来好像和艾丽丝闹矛盾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原因……

莫尧暗暗胡思乱想一番，同时回归正题。

……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那名骑士身上的附加信息，含义是让我跟着卡赞过来？艾丽丝殿下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莫尧神情一正，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错，和灵能系交流果然方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读懂我想表达的含义。”

艾丽丝抿嘴一笑。

作为念力系超凡者，她悄无声息的对那名骑士施加了心理暗示，将自身的精神意念潜藏在对方心灵之中。

只要见到符合条件的目标，这股精神意念便会通过眼瞳表达出来，让人可以进行读取。

但这种消息传递方式大多只存在于念力系、术士系、灵能系的超凡者群体中，部分魔药系也可以参与进来，但相对前面三个职业系来说，读取的信息可能不够详尽。

至于狂战系？除了少数职业以外，大部分分支职业都和这种方法绝缘。

在不少人眼里，超凡者人数最多的狂战系，却属于五大超凡体系的最底层，各种神奇能力相较其他职业要少的多。

用两个字可以形容——

粗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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