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祷告（二合一）

“命运权柄的执掌者！”

“您是乌洛波洛斯之主、世间万物的主宰者、高居苍穹之上的存在……”

“您是公平与审判的象征，是星占学的开创者，是炼金学术的源头，是吾等信仰的彼岸、至高至美至上的女神……”

“请您聆听信徒虔诚的祈祷，请您降下仁慈怜悯的目光……”

“您的信徒们祈求您的注视、祈求您的眷顾、祈求您见证这一切……”

“在您的见证下，玛尔诺普王国将迎来……新任国王！”

晦涩难懂的祭祀语从艾丽丝口中语句分明的祷告而出，神授塔的震动在这一刻显得愈发剧烈。

王室、神职、贵族、大臣、官员……无论是何等身份，无论是不是超凡者，此时都尽皆匍匐在地，但他们的目光却不自觉抬起。

因为在仪典之台的中间，那座耸立千年的高台之上——

世间所有光芒仿佛都汇聚于此，一道光影模糊的虚影逐渐显现。

祂，即神圣。

天空骤然昏暗，大地随之颤抖！

狂风咆哮在这两百米的高空之上，所有人的视觉与听觉在此时被尽数剥夺。

但几乎所有人都对此毫无反应，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道神圣虚影之上，剧烈的惶恐与激动充斥在他们内心。

时隔上千年，神灵终于要再次来力？！

然而……

唰！

异象戛然而止，一切复归原位。

之前的场景仿佛只是幻觉，那道神圣也如泡影般消散。

“……”

过大的反差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陷入茫然、无措、乃至于悲伤。

刚刚那一幕……他们几乎真的以为神灵即将重现，可惜事情的结果终究令人失望。

一切变化都因大魔法阵而起，与祭祀语产生共鸣的大魔法阵核心宛若千年之前那样，以大魔法阵之力，为神灵铺就降临的台阶。

可惜……台阶确实再次铺好了，却没有任何神灵出现。

离去的神灵，终究未曾归来。

……

……

“卧槽……”

随着祷告结束，众人纷纷起身，角落处，莫尧情不自禁发出心有余悸的感叹！

有一说一，他刚刚确实被唬住了。

就像行走在荒野密林中，突然遭遇吊睛白额虎，心跳几乎不可抑制的开始加速，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整个人陷入心惊肉跳状态。

然而他不姓武，所以刚刚丝毫没有反抗的想法。

而且由于新获得的专属天赋-【意念聚合】的作用，再加上本身意志力和其他能力的辅助，他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完全陷入失神。

所以……

“马塞尔这老小子的表情不对劲啊！”

莫尧神情一肃。

因为一直处于清醒状态，他并没有全神贯注的盯着高台，而是分心注意着马塞尔的表情。

尽管没有明显看出什么信息，但莫尧却敏锐察觉到……对方看似惶恐激动的表情下，似乎并没有过于震惊。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刚刚的过程中，马塞尔似乎和罗伯斯·比顿对视了一眼？”

莫尧心中一凛！

罗伯斯·比顿是王国五位议员之一，当然有资格参加这场仪典，莫尧之前在大门口站岗时，还曾亲眼看着对方进入神授塔。

不过时隔半月，对方似乎怒气已消，或者说已经可以将这股情绪压在心底。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罗伯斯·比顿尽管未曾流露出任何异状，却也没有对莫尧做出什么表情。

整个过程就像莫尧不存在一样，被他直接无视。

“啧啧，看来这货的心胸还是不够开阔啊，作为一只沸羊羊，你应该微笑着送上祝福才对。”

莫尧对此作出调侃，心情却悄然凝重。

如果他没猜错，看似平静的仪典，马上就要有意外发生了。

雀食。

如果系统有意识能说话，一定会为莫尧的想法点个赞！

可惜，它没有。

所以……系统只能传来莫得感情的信息——

[系统提示：第二阶段-【庆典召开】已开启，提前退出将不会获得本阶段任何奖励]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王国之泪】已激活]

[支线任务：王国之泪]

[难度等级：A+~S+（30~41级）]

[任务信息：仪典的召开，意味着灾难即将来临！阻止？逃避？亦或者尽自己所能？你的选择是什么？]

[任务要求：存活到第三阶段/至少拯救100名以上普通民众/击杀马塞尔（警告：如未在本阶段内完成此选项，后续击杀难度将提升至Lv.60）]

[任务奖励：5点自由属性点数，青铜荣誉勋章*3，白银荣誉勋章*1（此为任务基础奖励，最终将根据任务完成情况进行结算）]

[失败惩罚：大幅度降低剧情事件评价]

……

“击杀马塞尔……”

第一时间查看任务信息，莫尧选择性忽略了中间的选项。

第一百八十一章 祷告

这是大势力玩家彼此通力合作的选项，对于独狼玩家而言完全没必要考虑；尽管莫尧如今不是玩家，但中间选项过于消耗时间，没必要为此浪费精力。

反而是第三个选项……莫尧若有所思。

“击杀马塞尔，意思是这个阶段还有击杀马塞尔的机会？”

“而且从后面的备注来看……马塞尔越往后越难击杀，那是不是意味着外神投影那时已经降临？”

“这么理解的话，我好像明白这场剧情事件是如何进行划分的了。”

莫尧心中闪过几丝猜测。

由于前世的记忆，莫尧对这场灾难的过程尽管算不上了如指掌，但至少记得几个最关键的节点。

巨型献祭仪式、位面坐标、界限破碎，这些事件将会按照顺序依次出现，而且大概率不会出现变化。

因为只有通过献祭仪式才能为外神提供降临的坐标，否则很难让外神降临；而如果外神没有降临，得不到外神的助力，仅凭玛尔诺普王国根本不可能打破灵界与现实的界限。

那么以这些信息进行倒推，同时依靠自己对神秘学的了解，莫尧此时大致猜出剧情事件四个阶段的对应节点——

第一阶段：仪典召开前。

这里对应的是前奏阶段，一切都尚且平静，无需多说。

第二阶段：仪典召开到巨型献祭仪式开启。

这里对应的是正式阶段，按莫尧的推测，那些灵能适格者实验体将会在此阶段作为炮灰节点，辅助位于王城的中枢核心，将大魔法阵彻底取代！

与此同时，莫尧感觉这种剧烈的灵能爆发很可能会对灵界进行触动，为后面的界限破碎埋下伏笔。

第三阶段：外神投影降临。

这里对应的是高潮阶段，大魔法阵已经完全变更为巨型献祭仪式，外神将借助这股力量获得阿诺德大陆的具体坐标，使自身投影得以降临至阿诺德大陆。

第四阶段：灵界界限破碎。

这里对应的是最终阶段，由于先前对灵界的触动，灵界与现实的距离或许会被拉近，也可能会产生其他影响；但不管如何，外神投影势必会借此契机打破界限，使灵界与现实融合。

“事实证明，这就是先知先觉的好处……”

莫尧理清思绪，当即心中一紧！

按照梦境中的记忆，异变是在王冠交接之时发生；但如今举行仪式的地方都发生了变更，马塞尔必然不可能做出无意义的操作。

那就只能代表……

莫尧瞳孔倏地收紧！

只见肃穆沉重的仪典之台上，身穿黑色金边教袍的马塞尔忽然淡淡出声：

“陛下，还需要补充一个仪式。”

“……嗯？”

老国王伊尔明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仍未脱离先前祷告的影响。

此时听到马塞尔的话才回过神，神情猛地一怔。

下一刻，伊尔明缓缓点头：

“的确如此，把仪式补全吧。”

“遵从您的命令，陛下。”

马塞尔躬身一礼，态度恭敬。

随后，在众多贵族大臣疑惑的眼神里、在卡赞警惕的目光中、在一众审判教会高层以及盟友的期待表情下……马塞尔走到仪典之台中间，站在艾丽丝身侧。

“殿下，请您站在这里，由您见证接下来的仪式。”

“好的。”

艾丽丝十分平静的点点头，来到高台左侧，绝美的脸庞在白色长袍映衬下，显得尊贵而圣洁。

马塞尔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旋即走到艾丽丝之前的位置。

同样晦涩的语言、同样难懂的内容、同样伴随而至的精神波动……

神秘的‘祭祀语’从马塞尔口中再次响起，内容却与之前艾丽丝的祷告大不相同！

在场之人同时一楞，目光纷纷看向右侧那名莫名出现的身影。

一头金黄色长发，宛若圣女般的完美脸庞，犹如天使与魅魔的结合体，仿佛游离于现实之外。

很多人已经认出来，这是审判教会的十二主教之一，同时也是审判教会唯二的教宗候选人——

奥菲利亚·阿波尼兹。

卡赞的表情瞬间一震！

然而在阿波尼兹身影出现的瞬间，马塞尔已经开始祷告。

……

“无限循环之数列！”

“时间的象征，空间的具现，命运的聚合！”

“我以狂热的虔诚向您问候，我以伟大的尊名向您祈祷！”

“连接过往现在与未来，打通维度空间之限制……”

“以审判的名义，吾等教徒在此向您拜请……”

“请赐下您神圣的光辉——”

“乌洛波洛斯之环！”

抑扬顿挫的高昂祷告声响彻云霄，严格遵循着祷告时不可主体不明、吐词不清、心态不诚的原则。

轰！

刹那间，风起云涌。

神授塔的特殊性使其在超凡层面拥有非同一般的神秘概念，哪怕马塞尔此时篡改了祭祀语，但却仍然引起仪典之台的共鸣。

这本就是专门用于祭祀、祷告的地方，对神秘力量极度敏感；当处于此地时，如果在未明确主体的情况下胡乱举行祈祷仪式，甚至能够与未知存在进行联系。

当然，这种事是严厉禁绝的，毕竟没人知道未知存在是否具备善意。

所以此时，随着马塞尔的祷告……

霎时间，仪典之台狂风大作！

看似与之前的表现相同，但高台之上出现的却并非神圣虚影，而是一团混乱至极的风暴。

哀嚎、嘶吼、仿佛有无数少女的冤魂在其中挣扎。

“这是……那些被掳掠的少女？！”

冥冥中感受到风暴内所蕴含的神秘学概念，莫尧敏锐察觉到自己并未出现错觉，这团风暴之内的确夹杂着数不清的少女怨魂。

至于来源……他曾经接触过，梅尔的女仆蕾芙妮就险些被掳走，成为此时怨魂的一员。

当然，说是怨魂，其实描述的已经有些不准确。

她们的灵魂早已在风暴中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化为最为纯粹的灵魂之力，融入到风暴中心。

莫尧脸色阴沉，眼睁睁看着风暴中心……也就是所谓‘风暴之眼’的位置，一颗环形晶体逐渐凝现。

它在风暴中若隐若现，形状好似一条衔尾之蛇。

“果然，共情是人类最基本的情感之一，哪怕我对这种事已经有所预期，但亲眼目睹时仍会感到内心不适。”

莫尧将目光投向艾丽丝，此时她和阿波尼兹已经成为祷告的主体之一，是这场祷告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艾丽丝恍若未觉，反而十分配合马塞尔的行为。

就在这时——

……

轰隆隆！

仿佛能划破苍穹的血红色刀芒横贯而出，径直向其斩去！

磅礴的气势让在所有人感到呼吸困难，这还是建立在攻击对象并不是他们的情况下。

“卡赞！你在干什么！”

身处于伊尔明身后的埃文顿时面色一变，当即拔剑怒喝，巨大的剑影轰向刀芒。

尽管他也感觉马塞尔的行为有点不对劲，甚至身体本能隐隐传来心惊肉跳之感，但国王伊尔明却始终神情平静，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意外。

有鉴于此，他只得强行压下那种感觉，保持冷静。

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向来对国王极为忠诚的卡赞竟然会突然出手，试图干扰仪式的流程。

这可是王位继承仪式，此举无异于以下犯上。

属于……大不敬的范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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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是废物！

痴心妄想的试图万更，事实证明四千是废物的极限，我认清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