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君成魔
作者:语语不默 | 分类:古言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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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夜袭
“好了好了,任兄,赶紧送令公子去疗伤吧。其余的事,待大比完了再谈也不迟。”严长老出声劝抚。
任长老也知道一时半会儿讨不到什么说法,此时救人要紧,怨毒地看了一眼符奴后,抱起任凌御剑而起。
见人走了,严长老轻咳两声:“大比继续。”
符奴撇了撇嘴,强撑出一副毫无不妥的架势,斜睨着台下神色畏缩的凌芊梦:“下一位。”
天极宗众弟子脸色难看至极。
安静了好一会儿,那个一开始与凌芊梦一起找过符奴麻烦的男修,双腿发颤地上了台。
“符师妹……不是,符师姐,手下留情。”
符奴从上到下将男修打量一番,嘴角轻弯,眉梢轻挑:“你……我记得你,李师兄对吧?”
啪!
紫色长剑如软鞭般击在地上,如紫蛇飞舞。
李师兄颤得越发厉害了。
“哼!”
符奴冷哼一声,蓦地收了笑容,紧紧地按着剑,用仅剩的一点余力维持着镇定。
“别别别!我……我不是你对手,我认输!”
哐当!
那李师兄居然弃了剑,举手求饶。
底下一片嘘声,但此刻李师兄已顾不得其他,他本就是个趋炎附势的懦弱小人。
见到这一幕的凌芊梦恼怒不已,暗骂:没用的废物!
可在符奴视线落至跟前时,她又迅速低下头颅,敛去神色。
天渊宗执事长老飞身上台:“今日大比,天冥宗胜。”
天冥宗众人喜笑颜开,符奴心下一松,缓步走下台。
她望向邢长老:“邢长老,龙师兄伤势如何?”
几个天冥宗弟子瞬间收了笑容,面色变得沉重。
邢长老摇了摇头:“服食生肌丹可使断臂再生,但跌落一个小境界是在所难免的。”
“半月后的试炼,龙师兄还能参加吗?”
邢长老思索一番:“应当可以。”
符奴点了点头,又悄声道:“邢长老,明日天渊宗一战,符奴怕是无法上场了。”
邢长老眉心皱起:“为何?”
“刚刚那不名符箓甚是厉害,将我体内灵力抽尽,怕是好些天恢复不过来。”
闻言,邢长老默了片刻,终是叹息一声。
…………
翌日一早,天渊宗长老殿内,任长老和邢长老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在天渊宗各长老的调和之下,天冥宗拿出一枚裴立亲自炼制的噬毒丹,以延缓任毅体内的寒毒发作,天极宗则拿出两条寒冥银蚕作为交换。
又过得几日,大比结束后,其余没有资格去试炼的各个弟子由执事接引,返回了宗门。
此次大比,天极宗、天冥宗的两个主力受重创,天渊宗渔翁得利,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天冥宗积分第二,持获三个入琉璃幻境的名额。
邢长老思虑再三,将这三个名额给了实力较强的龙腾、符奴和吴林子。
明日即将前往琉璃幻境,众人纷纷进入修炼状态,养精蓄神。
是夜。
符奴正坐在榻上运功,忽然感觉寒芒罩面。
她猛然睁开眼,一个侧滚,堪堪躲开一道阴寒至极的剑芒。
袭击的人大概恨极了她,持剑俯身疾冲。
符奴一动不动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芒,心生绝望。
她动不了。
来人实力远超于她。
当!
一道苍老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前,将来势汹汹的攻击尽数挡下。
“婆婆!”符奴看着忽然出现的老妪,惊喜不已。
老妪侧眸瞥了她一眼,无言。
对面那人眼里惧意一闪而过,捂着发麻的手臂,转身便逃。
老妪冷哼一声,腾空而追。
符奴愣怔地看着这一切,良久,于黑暗里轻笑出声——那人给了她护身的符箓,还派了老妪来护她周全?
片刻后,行动恢复,她撑起身子追了出去。
外头打斗声愈来愈激烈,那道人影一直被老妪压着打。
“什么人?!”
邢长老从另一侧赫然飞出,见那人影着一身黑衣,戴着面罩,鬼鬼祟祟,于是拎着法器就砸了过去。
那人自知不敌,连甩符箓,遁地而逃。
老妪与邢长老各自落地。
邢长老打量着老妪,神色犹疑。
符奴赶忙上前:“邢长老,自己人、自己人!”
老妪依旧冷酷,不发一言,转身踏空而行,瞬间不见了踪影。
邢长老瞳孔猛然一缩:行于虚空!窥虚境!
他怔怔地看向符奴:“这是哪位前辈?”
符奴眼珠微转:“也是在幽桀峰上遇见的……”
邢长老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第二天,长老殿又闹成一团。
邢长老带着符奴,面沉如水地坐在长桌侧首:“天渊谷外五步一阵,那人能悄无声息地在天渊宗内行凶,断然是身在宗内之人。”
严长老面有难色:“这……邢长老,我天渊宗内修士众多,你让我怎么给你抓人?”
邢长老拍案而起:“好你个邢老儿,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如不是老夫及时发现,我天冥宗弟子岂不是要白死了?”
天渊宗和天冥宗素来关系不错,严长老知道邢长老是个暴脾气,压下心气,缓声道:“邢老兄,让我查也行,但总得给我时间吧?这宗内,如今可不只你我二宗。”
他意有所指。
邢长老何曾不知?要说对符奴杀心最盛的,肯定是天极宗众人。
何况昨晚虽夜黑,视线模糊,但邢长老仍能看出那人的大概身形,要说他最怀疑谁,定是天极宗的任长老。
“任老鬼呢?怎的不在?”邢长老环顾一圈,神色愠怒。
“邢老儿,大老远就听见你大呼小叫的,吵得老夫耳朵生疼!”
殿门口,一身墨袍的任长老食指挠着耳朵,缓步走来。
邢长老冷哼一声:“昨夜我天冥宗弟子遇袭,贼人身材短矮、形容猥琐,三分似人、七分像鬼,倒与你这老儿有几分相符!老夫问你,你昨夜在何处、在做甚?”
任长老怒极!
他儿时家境贫寒,短衣缺食,三不五时就得跟着爹娘干重活,致使身不过五尺,在一众修真者中显得尤为不堪,便最是在意别人拿他的身量说事。
“笑话!老夫的行踪还轮不到你来诘问!”
刑长老一脸不屑:“那老夫问你,就那身量,放眼整个修真界,除你之外,可有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