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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君成魔

作者:语语不默 | 分类:古言 | 字数:31.2万

第76章 再议

书名:渡君成魔 作者:语语不默 字数:2189 更新时间:2025-05-17 09:43:52

偌大的长老殿内,秦长老颤巍巍地站起身。

脑海里滚动着近日来自己插手过的事务,他硬是想不明白是哪件事触怒了道君。

长长的一声叹息落下,为了自己差点陨落的老命,也为了那顶好的法宝丹炉。

第二日。

郁夕瑶带着郁子煊踏入驭灵峰的长老大殿。

郁夕瑶脸上扬起和煦的笑,端是柔美亲和:“秦长老,又叨扰你了。”

秦长老摆手,笑呵呵地道:“哪里哪里,能得夕瑶仙子前来,我这驭灵峰蓬荜生辉哪!”

他吩咐了小厮端来灵茶,又问:“不知夕瑶仙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郁夕瑶侧首看了一眼喜上眉梢的郁子煊,微微敛眸,示意他不要太喜形于色,才转头望向秦长老。

“仍是为上回求亲一事。”

秦长老不明所以:“上回不是作罢了?”

郁夕瑶气定神闲地取出一枚玉符,交于秦长老:“这是我祖父传来的玉符,他已应允子煊娶符奴为正妻。”

秦长老将玉符过目,正欲吩咐人喊来符奴,忽然想起昨日宗主那句“莫要多管闲事”,神色犹疑起来。

他仔细琢磨了会儿,发现近日来自己唯一做的算得上闲事的,就只有这天渊宗求亲一事。

“秦长老?”郁夕瑶见他不决,催促道。

“夕瑶仙子,不若你们明日再来,这事容我思虑思虑。”

郁夕瑶表情微僵,又扯起笑道:“不过是一个元婴修士罢了,按理说长老可定,怎的秦长老如此慎重?难不成还担心我天渊宗会苛待于她?”

“非也非也,”秦长老连忙出声劝慰,“婚嫁之事,当是问询本人意见。”

郁子煊抢言道:“这点秦长老无须担心,我前日已与符奴说过,昨日她与我阿姊传信,说已思虑清楚,可嫁我为妻。”

说罢,他看向自家阿姊,以寻求确认。

郁夕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秦长老将传信玉符归还,只道:“这等大事即是真成了,也不是一日半日便可操办的。二位莫要急躁,待我思量过后,定会给个答复。”

郁子煊也觉得有理。

他先前只备了娶妾之礼,如今既然要娶妻,断然不能草率行之,还得传信回去,多备些聘礼才是。

“阿姊,秦长老言之有理。不如明日再来?”

郁夕瑶见秦长老如此坚持,也只好依他所言。

“那明日一早我们再来。还请秦长老多费神,祖父那边催得急,如若定下,便让两人换了庚帖,将聘书下了。”

秦长老颔首:“明日再议。”

将忐忑不安的郁夕瑶和欣喜万分的郁子煊送走,秦长老兀自权衡片刻,心中有了决断。

…………

道君大殿。

秦长老跪伏于宝座前,朗声道:“始祖在上,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始祖解惑。”

宗政承洲饶有兴味地看向他:“秦长老倒是不常让本君操心的。有事便直言吧。”

秦长老斟字酌句:“天渊宗夕瑶仙子与少宗郁子煊两次登临属下的驭灵峰,欲求娶属下峰属内一元婴弟子为正妻。属下思虑始祖与天渊宗郁太上尚有交情,关乎郁太上嫡孙之大事,属下不敢擅做决断,遂特来向始祖禀明此事。”

宗政承洲眉尾微挑,明知故问:“哦?求娶的是何人?”

秦长老知无不言:“此弟子名为符奴,原属符箓殿炼符门,后晋升元婴,由宗主亲自遣去了器宝殿的陨器门。”

轻捻玉戒,宗政承洲默而不语。

哪里是宗主亲遣?明明是他安排的。

他不动声色地道:“可有问询过她本人的意见?”

“回禀始祖,我曾将符奴唤到殿内,当时她是明言拒绝了的;只是今日夕瑶仙子前来,说是符奴昨日予了她回信,应了这门婚事。”

宗政承洲指尖动作微顿,半晌才道:“此事你办得不错。天渊宗那边便回绝了吧,这元婴弟子,我另有安排。退下吧。”

“遵命。”

得了回应,秦长老恭敬退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头,待秦长老出了殿,宗政承洲缓步走入寝殿。

榻上之人睡得香甜酣畅,呼吸轻匀。

不知梦到了何人何事,她眼睫间或颤动,似有些不安。

灵力稍动,他倏然间褪了殷红底缂丝锦缎长袍,只余玄色亵衣。

轻手蹑脚地上了榻,他将人拢入怀中,视线如被牵引般,垂落在她的睡颜上。

忽地,他眉头轻蹙,似有不悦。

这郁夕瑶好大的胆子,违逆他不说,还敢出言诓骗秦长老!

这两日,符奴皆在道君大殿之内,在他的看管之下,如何与她回得了信?

若不是郁太上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确实受过天渊宗的诸多照顾,定要让她知晓厉害!

他合上目,鼻端萦绕着符奴身上特有的馨香,宁静了不少。

一阵嗡鸣之声响起,床榻的一角,一枚传讯玉符于衣物间泛起微微辉芒。

符奴缓缓睁眼,仰首,入目的是宗政承洲清俊的面容。

竟是在他怀中睡得这样香甜,她唇角不自觉地轻弯,难以自控地轻啄他的唇。

腰上一紧,他倏而睁了眼,眸色似笑非笑。

她像是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撑住他的肩就要起身。

他偏不让,顺势将人压下,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榻帐震晃,云朝雨暮。

薄衣溅水,仿佛连空气都湿了半分。

一个时辰后。

掌心离了她纤薄的肩背,宗政承洲心神暗松。

符奴侧身,问:“可还有魔气残存?”

“已无大碍。”他将她的衣裳拢好,捻起她的一缕青丝,于指尖缠缠绕绕。

她仔细地瞧着他,语气委婉:“能否有其他法子,护我性命,又能不让君上受魔气所控?”

周遭温度似有降低,他稍稍侧眸:“无。”

她不敢再言。

一想到自己不过是个残影,她心里就绞痛不止,却又暗恨自己没出息,舍不得离了他。

“我已几日未归,秀卿恐是会担忧,要回去了。”

“嗯。”他低低地应声,未做挽留,却也未松了她的发。

她心里莫名难受得紧,从他指尖抽过发丝,起身着衣绾发。

“姓郁的小修,不要见了。”他忽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