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君成魔
作者:语语不默 | 分类:古言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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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吴嗔
第二日,古石兰将将吐息收功,符奴就推门进来了。
“古师姐,有人找你。”
古石兰抚裙下榻,照着铜面镜稍稍整理了下:“谁?”
符奴面色古怪:“他也没报姓名,只说是你师兄,面目……也看不清。”
古石兰手上一顿,诧异回首:“嗯?面目不清?”
“师姐自个儿去瞧瞧吧。”
这倒勾起了古石兰的好奇心,她转而出了门,符奴亦跟在一旁。
万灵宗匀给各分宗弟子的住所与主宗弟子住处一般无二,都是前堂厅后厢房,中间隔着个有些风光的小院子。
古石兰步履匆匆又不失姿态地步入堂厅,见一个身着主宗弟子宗服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一面竹屏前一动不动,像是在发怔。
她回望符奴,见符奴点了点头,示意此人就是来客,才轻声道:“师兄?”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
古石兰眉间略动,带着微微惊讶——来人鼻青脸肿,眼睛都肿得只剩一条缝隙,双颊高高隆起,一时半会儿还真瞧不出身份。
果然是面目不清。
两人相望须臾,那人想来是知道自己这样子熟人也难认,低低地叹了口气。
“古师妹……是我。”因为嘴角两边有些肿裂,说话略显口齿不清。
但古石兰还是听出了来人是谁。
“啊!”她不可置信地惊呼,“柳师兄?!你……你这是怎么了?”
符奴定睛瞧着柳长靖,有些想笑。
这一看便是被人打了,而且下手那人忒狠,专挑脸揍,分明就是存心的。
柳长靖有些尴尬,憋住一肚子的气,道:“这就是我亲自来找你的原因。”
他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伸手示意道:“师妹先坐。”
说罢,他率先落了座,看了一眼符奴:“上些灵茶来。”
符奴未动,直到古石兰点了点头,才出门招呼人去茶水间煮茶。
柳长靖轻咳一声,但说话时仍好似嘴里含了不少唾沫一般:“师妹应该知晓此次大比主宗多加了一个名额吧?”
“知晓的。听闻那吴嗔师兄实力高强,不好对付。”
“呵呵!嘶——”柳长靖冷笑,下意识想扯扯嘴角以表不屑,却扯出一条米粒宽的伤口。
他忙从储物袋里拿出伤药来,手指蘸了点,小心翼翼地抹在唇边。
古石兰静静看着,心里的震惊却不少。
这柳长靖柳师兄她是老早就认识的,从来都是万灵宗一霸,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曾有过今天这般狼狈模样?
而且这伤瞧着新鲜极了,怕不是刚挨了打没多久。
她好奇死了,到底是何等要事,能让一向在乎脸面的柳师兄顶着这样一张脸大清早的来找自己?
只见柳长靖收了药膏,愤愤道:“何止不好对付,他简直就是恶毒至极!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样子,我也不瞒你,就是被他打的!那孽……”
说到这儿,他下意识瞟了一眼门外,声音放小了些:“那吴嗔仗着实力略微高于我等一丁点,就嚣张跋扈,半点歹话听不得,我不过是稍有得罪,他便夜袭于我,昨夜趁我入定就对我拳脚相加!”
古石兰看了看他大了一圈的脸,虽不认可那句“实力略高于我等一点点”,但还是有些同情他:“这……他怎么连你都敢打?柳师兄,你可是首席之孙……”
“他怎么不敢?那人心思缜密,贯会讨好我大父,我大父如今已经被他哄得好赖不分!”
“啊?”古石兰默了默,有些忐忑,“柳师兄今日前来,莫非是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师兄的?”
柳长靖颔首,又故作高深:“是也不是。也可以说是我帮你。”
古石兰疑惑道:“此话何讲?”
“师妹也知明日就是最后一场斗法,原本我预想中是我、肖师弟、林师弟,再加上你和芷兰,我们五人前往东天堑秘境。可如今多出一个吴嗔,向来势弱的南城分宗这次派来的弟子也是一匹黑马,如是按常理,此回当是你与林师弟争夺最后一个名额。”
古石兰面色凝重。
柳长靖说得没错,如今她的获胜积分暂列第五,与位列第六的林师兄不过一分之差。
而明日她最后的对手是吴嗔。
如若她赢不了,就只能赌林师弟同样输给芷兰师姐。
要是林师弟赢了芷兰师姐,那么她将失去此次的试炼资格。
按常理说,林师弟的实力是稍弱于芷兰师姐的,但二人关系向来不错,芷兰师姐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放些水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缓缓开口:“我确实不想失去此次试炼的机会,柳师兄可有稳妥的办法?”
“办法有是有,就看你敢不敢做。”柳长靖被挤得细长的眼里透出一缕精光,“我可以明确告知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因为明日林师弟那场必胜。”
话落,堂厅里安静下来。
柳长靖也不急,老神在在地望着沉吟的古石兰。
他也算了解她,这女人骄纵虚荣,如若没有退路,势必会放手一搏。
不一会儿符奴端了茶水来。
柳长靖接过茶呷了两口,道:“师妹,这事我确有私心,我恨极了那吴嗔,此次矛头也是对准他的,但也不可谓全是为了我自己。师兄我是真的希望此番试炼能有你一席之位。”
古石兰沉吟着,接过符奴递来的茶放至一旁,无甚心思喝。
“师兄先说说,你有何好计策?”
“呵呵。”柳长靖笑笑,抹了把腰间,拿出一包药粉,“这是噬灵粉。吴嗔那厮有个好似智障的习性,每日晌午都要喝一碗灵兽纯奶,你要做的便是将此药放入兽奶中,让他喝下。”
古石兰面现为难之色。
“可我与吴嗔师兄打过照面,也不是很熟知,贸然前去恐生疑虑。而且听闻他身边有一贴身婢子,那婢子忠心无二,他的东西旁的人动都动不得,我又如何下得了这药?即使下了药,又如何使得吴嗔师兄喝下?”
柳长靖静了片刻,眼珠子几不可见地提溜一转。
他抬手指着符奴:“让她去。你这丫鬟面生得紧,就说是宗里新分来伺候的。吴嗔那个贴身婢子我会亲自出手弄走,你无须操心。”
符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