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掉进了老祖池中
作者:雅丽安夫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2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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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的理智岌岌可危
将沉听送走后,岁饶走回大厅,脚步轻盈,人们轻而易举的就能知道她心情不错,甚至是很好。
岁饶心情确实不错,她正要说什么,不想一进来就对上了两双眼睛,目光灼灼。
这是在干什么?
沉默了一下,她还是乖乖喊了一声,“师尊!师兄!”
说完,便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太渴了,她没有想到沉听这么腼腆,在跟人熟了之后,话里这么多,拉着她不停地说说说。
在岁饶咕咚咕咚地将一杯茶水饮尽后,韩子高仿佛是不经意间,“师妹,师兄观那个沉听好像对于心怀喜爱,师妹你,不会也喜欢他吧?”
岁饶还想再续一杯,闻言放下杯子,疑惑看向他,谁?
沉听喜欢自己,她怎么不知道?岁饶觉得荒唐,她和沉听不过就见过了两面,比试一面,刚才一面。
至于韩子高最后一句问话,她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语气斩钉截铁:“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他的!”
韩子高、黎空:这么坚决的么。
面对着两个人投来的质疑,岁饶忿忿不平:“就凭他削了我这么多的头发,甭管他天赋有多好,长得有多好看,性格又有多好,我跟他是没有可能的。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我死去的爱发。”
说着又瞥了一眼她有一撮头发生生短了一大截,看上去不协调极了,心头又哽了不少。
回忆起头发被削的的情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手中的茶杯生生被她捏碎了。
岁饶、韩子高、黎空齐齐沉默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
看了一眼桌上碎成渣渣的茶杯,再看一眼自家师尊和师兄那复杂的眼神,岁饶笑容讪讪,干巴巴地解释道:“那啥,这,,这茶杯,真,真是太脆弱了……呵呵。”
黎空默默地看了一眼碎的不成样的杯子,又看了一眼岁饶,久久没有说话,这个茶杯很昂贵,他是不是该叫她赔灵石?
这是黎空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少了一个就很不完整,他也很纠结到底是做个宽容的师尊,还是还为这个茶杯讨回公道。
黎空没有回应,他沉浸在心痛中。
见师尊许久没有说话,韩子高作为一个贴心的师兄,自然不会拆台,“可不是,师妹要小心一点,当心划伤自个儿。”
短短的一句话,就给岁饶递了台阶。
同时他也有一个困惑,“师妹,你不喜欢沉听,那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啊?”
他看着岁饶,满脸都是“快说出来,师兄帮你绑回来!”的意味。
黎空见韩子高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亲自下场的意思,脑壳忍不住疼了疼。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岁饶这么想,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边辞的模样,不过下一刻,她就唾弃自个儿,怎么能是他,人家现在都不理自己了,想着就不由得一阵气闷。
“当然是同龄人了,而且还要长得非常非常的好看!性子要开朗爱笑,还要和我志趣相投,会玩爱玩,绝对不能是清清冷冷的那一挂的,也不能像师尊这样子冷漠的。”岁饶嘴硬。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莫名被嫌弃的黎空扪心自问,他没有惹任何一个人,怎么就被徒弟嫌弃了,他都没嫌弃她弄坏自己的杯子呢!
岁饶语气意味深长:“比起一棵树上吊死,拥有整片森林的快乐不知道有多好,最好是一天换一个,夜夜不重样。”
师徒二人,“……”他们看岁饶不应该当剑修,而是应该去拜师合欢宗!
发言太猛,成功的就镇住了黎空和韩子高,他们也没想到自家徒弟/师妹志向这么远大!
韩子高急促地眨了眨眼睛,决定给岁饶留个余地,话不能说太满,“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你喜欢上沉听的话,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不过可以……”
他和黎空默契十足地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入赘!”
掷地有声,回响在大厅中,可见内心之坚决。
把天极宗的人撬走是不可能的,不过玉灵宗的弟子要是想进天极宗,他们绝对赞成。
这是和入赘过不去了是吧?!昨晚提了三次,清晨提了两次,现在又旧事重提,岁饶一个头两个大,趁他们没主意,偷偷溜走了,不想和两个大老爷们儿在这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
赴宴途中的她没有注意到,身上有一个光电一闪一闪的,最后突然消失不见。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幽暗昏惑的房间中,唯有一盏烛火亮着,在缕缕轻轻中摇曳,巍巍颤颤,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了。
整个房间只有一团小小的光晕在努力的支撑着,就怕下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永无光明。
从岁饶身上消失的光电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了一个骨节分明的,赫然是一个男人的手心中。
寒玉般的手,修长白皙,宛如上天精心打磨过的艺术品,竟是连女子看到了,恐怕都忍不住惊叹。
顺着手腕往上看,一身雪白的长袍矜贵不已,绣着看似繁复实简约的纹饰,衣服的垂感很好,随着他的举动透出了一种行云流水的出尘,接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就暴露在了光线之中,眸子冷寂如冰。
男人赫然就是许久未见的边辞。
暖黄的烛光打在他脸上,不仅没有将那淡漠给融化半分,反而是在幽暗的空间中显得无法清冷,无边的气势令人只想匍匐于地,臣服不已。
边辞端坐于寒冰椅上,身下散发的寒气都不及他周身所释放的凉意,微微一垂眸,手中的光团顷刻就被捏碎,干脆利落。
自上次拒绝再和岁饶见面后,他以为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回到正轨,但他以为的一切都是他以为,他自以为是的自负蒙蔽起了双眼,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脆弱如纸,一戳即破。
过了几千年里,边辞是一个执着于修炼的人,在这么多年里,他从不认为时间是枯燥的,日复一日的修炼并没有让他觉得无聊,时间,无他而言可有可无。
就连这两千来年镇守于御灵山,他也无可无不可。规则和秩序,还有苍生,都是他的使命,无所谓什么,只需要守好就行。
可就在认识了岁饶之后,他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同,从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没有的生机活泼和美好,他生平第一次认识到了顾忌为何物。
没有岁饶的日子,
枯燥,无趣,乏味!
他以为不见面是对双方最好的结果,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执念,对岁饶的执念。
缓慢到难熬的时间,边辞对岁饶的思念有增无减,犹如一坛醇厚的灵酒,灼烈醉人,在时间的浸泡下,愈发浓烈,一如他的感情般。
边辞以前不懂为什么总是有无数人飞蛾扑火,哪怕是在理智的修士沾上了情爱,都会变得犹疑不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时他有多不屑,现在就有多煎熬。
明明知道不应该再和岁饶有联系了,可是哪怕理智上克制到了极点,情感上却是无法忍受的,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就好。
可是,人永远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哪怕是边辞,看了一眼,就会有无数眼,无数眼之后就是渴望与贪婪,妄图渴求更多,不知疲倦。
岁饶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真的就将他给忘了,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人一般,可能按她的说法,可能他已经死了。
理智上知道这样子就很好,可是为什么,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呢?
边辞接着光电看下去,越看越令他心闷。
他怎么跟岁饶说的,不能总是贪凉,更不能长时间的泡在水潭中,尤其是晚上,不仅如此,还不穿鞋,一双玉足直直的踩在了白玉石板上,小脸都冻的微微苍白了。
画面又是一转。
宗门大比中的修士,一个个定力不足,被岁饶的美色吸引,看着她的眼神露骨刺人,爱慕之色更是藏都藏不住,边辞眼神阴鸷,恨不得将那些个浪荡子的天灵盖给捏碎。
还有一个名叫沉听的,她就看不出来对方居心不良么,居然还相谈甚欢。
至于岁饶说的不喜欢沉听这个回答直接就被边辞忽略了,醋坛子打翻的男人就是这么小心眼,看哪里哪里不对。
当见岁饶眉眼弯弯地夸着沉听时,暴怒的男人瞬间就将面前的书案给拍了个粉碎,千年灵木珍贵难得,却因男人的迁怒,粉碎成末,灵力震荡,灰尘四起。
沉听这个明晃晃撬天极宗墙角的小子,真该死!
“入赘!”后面黎空和韩子高的话清晰地传入过来,刺耳无比。
还想入赘?
一声冷笑突兀地从喉咙里压抑地溢了出来,诡异低沉。
边辞冰冷的面色中带着一抹偏执,杀气如云,整个人森冷阴沉,看沉听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瞳孔中划过了一抹银色,几乎没有属于修士的杂质,凉薄的不见任何情绪,边辞从来都没有在岁饶面前展现过的一面,只因他知道,她会害怕。
在岁饶眼中,边辞就好像是神坛上供奉着的神仙,疏离淡漠,眉宇间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让人觉得靠近他,多看一眼都是亵渎,更遑论是在心里冒犯他,那都是不可能啊,只要一和他的眼神对上,整个人的小心思仿佛就遮掩不住,自惭形秽。
是以,边辞在岁饶那里,形象极好,气度逼人,华贵雍容。
边辞强忍着怒气,一遍又一遍的比对着岁饶所谓的择偶标准,却发现,除了容貌俊美这一方面,其他的没有一条是和他符合的,连边角料都没有!
他只觉得心口闷疼,像是被什么锐物重重的敲击过。
从有记忆一来,他的情绪从来都没有这么波动过,每一个试图惹怒他的人要么短命,要么早就被灭成了灰。
情字能杀人,古人诚不欺我!
他自嘲一笑,岁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真搞不定她。
这边,边辞在生闷气。
另一边的岁饶已经喝醉了,醉醺醺地回来,走路歪歪扭扭。
她很久没有喝这么多烈酒了,上一次喝这么厉害,还是在和沈荣荣拼酒的时候。
此次酒的烈性程度比之玉竹酿也是不遑多让,她还喝的更多,眼前的东西摇摇晃晃,还出现了重影,头也是十分的眩晕。
眸子中水雾一片,本就是脉脉含情的眸子此刻更是媚色动人,莹莹生辉,犹如明珠一般,却又带着明珠所没有的生机活泼。
她脑袋一团浆糊,都不清楚自己怎么回来的,仅仅只能凭借着本能朝着木床走去,摇摇晃晃,左脚拌右脚。
“砰!”
岁饶一头撞到了木制屏风,很疼,难得没有发脾气的时候,她揉着额头,朦胧中知道这里不能走,又换了另一个方向。
没走几步,便醉的要软倒。
预想中的地板冰凉并没有如约而至。反倒是倒入一个厚实的怀中,她熏红的侧脸侧着对方的胸膛,听着隔着几层衣料和皮肉而传过来的心跳,沉稳,有力。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叹,醇厚低哑,别样的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