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这么小，还敢害我女儿！”

何建明松开手，将男人从床上扔到在地上，抡起拳头狠狠砸过去，单方面将人殴打了一顿。

因为有了实体，还比身前羸弱不堪的样子好上太多，他揍的力道也没收敛，不一会儿男人满脸就青青紫紫。

终于男人喘着微弱的气息，何建明眼里红光浮动，后背的现身符突然闪着一缕金光，侵入他的识海。

他眼里的红光逐渐散去，握住自己的拳头，忍住继续下去的冲动。

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再次体会到那种被水流淋到皮肤的刺激感，何建明不由热泪盈眶。

他在屋里翻找一圈后找到一个U盘，将电脑上方才男人看的各个文件与视频齐齐拷贝下来。

这些有可能都是受害者！

原来他是不懂这些的，但之前为了把女儿的照片存在电脑上……

一遍遍问读书的女儿总算是搞懂了，现在女儿遭受这种事情他根本忍不下去。

做完这一切，何建明气不过，又揍了男人一通才飘出房门外。

好在夜已深，无人看到一个飘荡在半空中的黑影，他速度极快地来到了自家楼下。

三楼某处亮着灯光，何建明再次来到这里，暖暖的灯光，让他想起小时候女儿经常在深夜等他回来，娇俏地叫他‘爸爸，你回来啦！’

一鼓作气飘到了女儿何莲夏的房间，他凝着床上不安腿夹着被子，手腕一道深深疤痕，眉心微微蹙着睡着的女儿。

方才积压的情绪大幅波动，何建明眸里的碎光终于落下来。

他慌乱一擦，却有一滴不小心滴到了女儿苍白羸弱的脸上。

鬼不轻易落泪，即便落泪也是红色的，有了实体的何建明眼泪自然也是实体的。

他慌乱用袖子擦了擦女儿的脸，不留下任何痕迹，却没注意力道惹得睡梦中的何莲夏嘤咛一声。

何建明赶忙躲起来，等女儿再次平稳睡去，才偷偷替女儿掖了掖被子，穿门飘了出去。

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他轻叹一声，物是人非。

随后在黑暗中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因何，橱柜里属于何建明的杯子还在，他浅浅翘唇笑了一下。

被异动吵醒的睡眠较浅的徐彩云爬了起来，就见厨房外面的大厅里，黑暗中似乎坐了一个人。

她错愕揉了揉眼，心想不是自己看错了，结果她越靠近越心惊，忍不住捂住嘴，眼泪不觉落下。

声带隐隐颤动，不确定道：“老何，你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是你回来了吗？”

何建明哑着声音应了一声，“老婆是我回来了，你别害怕，我就是有事要告诉你。”

……

何莲夏一大早就醒来了，近来她睡眠一直不好，时常边梦边醒，还时常做噩梦。

但昨晚她梦到了父亲何建明，他温柔凝视着她的睡颜，那么真实，真实到何莲夏以为他真的回来了。

自那件事发生后她就没有睡好觉，这一晚竟然出其意料地睡到了天明。

醒来时她发现被子裹的紧紧的，脸颊似乎有一处刺痛，还有种水痕干透的紧绷感。

她脸色一凛，莫非……

她慌忙起身跑到卫生间，结果眼睑下有一处微红的痕迹，像是血又不像。

何莲夏匆匆推开门，只见母亲徐彩云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餐，等她起来。

而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身旁的椅子，桌上似乎放着一个U盘。

徐彩云看到她后，浅浅笑了一下，目光温柔道：“夏夏，你爸爸昨晚回来过了……”

何莲夏抓着母亲放到自己手里的U盘，整个人如同小兽一般抱膝哭了起来。

原来昨晚的不是梦？

她紧紧攥着手上的U盘，脸色慢慢变得坚毅起来。

她要好好活着，让父亲能够安心离开！

……

男人从疼痛中醒来，眼睛肿胀的像是挨过数拳，他低咒着起来，“妈的，晦气……”

他起身找出药箱缓缓涂了起来，不过没多久窗户又被吹开。

他骂骂咧咧去关，结果又看到了那张晕倒前见过的毫无活人气，青白色的大叔脸。

“啊啊啊！有鬼啊！”

他吓的满屋子乱窜，最后缩到角落，哇哇大哭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

何建明跟徐彩云说完后，觉得光是证据还不够，得让这个男人去自首。

于是，他又折回来了。

他拎起男人的后颈，将他从楼上直接带到大街上，语调阴森森地命令道：“自己去警局自首！”

男人眼神惊恐到身下不忍直视，黄色的液体自裤腿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不，我不去！”

显然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去警局的，对曾经做过的事都是有数的。

何建明不管他同不同意，拎着人直接往警局走，反正他现在力大无穷，还能触到实物。

将其扔到警局外面一条街，随后对路人礼貌请求道：“小伙子，帮我报一下警，我没带手机。”

路人莫名其妙，“大叔，你直接去那边喊一声就行的啊！”

何建明讪讪摸了一下鼻子，笑说：“那你帮大叔喊一下吧，大叔身体不太好，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路人看了看他青白的脸色，也没有质疑，“那我去警局帮你叫人。”

何建明摆摆手，等他走后，阴沉沉地警告男人，“别想跑！待会儿老实自首！”

何建明是不敢亲自去警局的，警局里的浩然正气是鬼魂的克星。

鬼魂不敢轻易入内，他进不去，即便他现在能现身。

估摸着人快过来了，何建明将身上的现身符取了下来，符刚落就失去了效用。

警察皱眉看着地上满是污秽的男人，问路人：“刚刚叫你报警的人是他吗？”

路人左右看了一圈，发现那个脸色跟死人不遑多让的大叔不见了，纳闷摸了摸头，“奇怪，怎么人不见了？”

他轻轻踢了踢男人，“喂，刚刚的大叔呢……”

男人见何建明突然消失在面前，脸色瞬间白了三分，吓的大小便失禁。

又哭又嚎地抱着警察的腿，“警察叔叔，有鬼啊——”

警察正色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儿来的鬼！”

男人知道自己不自首，那鬼铁定还会来缠着自己，于是哭丧着脸，呐呐开口：“警察我自首我侵犯猥亵少女……”

警察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不顾脏污将人连推带拽地带到警局。

依他们直觉，这是一桩大案！

……

等何建明走后，温如然处理了几个跟他差不多的委托。

不是想见见在世的老婆，就是想跟未婚的妻子好好道个别……

给一些符纸差不多就解决了，完全不用出手。

最后，她接了个需要亲自外出的委托。

这个委托是一个快退休的老人调查自己死亡真相。

老人名叫吴镇东，自入岗就在太平间看尸体，一晃时间过去了三四十年。

据他说，他死时正在岗位上打瞌睡，听到一声惨叫就被吓醒，随后还未睁开眼睛就死了。

他想知道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死后多久有的意识？”温如然梳理着关键信息，问了一句。

吴镇东回答：“大概一刻钟后。我有了模糊的意识就发现自己在医院外厅里。

外面好多人在飘来飘去，随后一个护士穿过我的身体，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死了。”

非要亲自去的原因自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老人工作的医院正是原主当年出生的那家医院。

温如然正想通过非自然手段查查当年的事，便想着将老人的事情一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