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龄不大，可以写她为见心上人一面，不等鬼差的接引，逃了。”

赵导虚心求教，“那她出来吓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哦，就说她看到对方毕业后做了程序员，头秃了，她就很后悔、郁闷，于是就出来恶作剧吓唬捉弄人。”

赵导豁然开朗，“这个理由可以，她只是小恶作剧，并没有真的害人，这样解释完全说的通！”

“不过，这个会不会让观众觉得太……”赵导思忖一下用词，“无趣了？”

“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这是真的事。”

温如然幽幽看着半空，眸光微闪，瞥着半空中一道黑影。

女鬼噘着嘴，后悔不已，“我就是这么惨啊，早知道他当了程序员，还又秃又丑，我就跟鬼差走了，呜呜呜……”

在温如然说完后，那女鬼兀自皱着眉，疑惑嘀咕，“她好像听到我说的话了耶？”

赵导来了兴趣，“真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温如然实话实话，“刚刚听到的，我觉得你这里很热闹，拍起恐怖片来氛围感应该不错。”

毕竟真鬼看假鬼演戏，一起吐槽哪里不够好，是挺有氛围的。

赵导转了一圈，现场除了他和几个工作人员，并没有什么人啊，何来热闹一说？

“不过，这位姑娘，你就算是给我提了个点子，我也是不能给她加薪的。”

赵导半天又兜转回来，立场依旧坚定如磐石。

“……那你惨了。”

女孩勾着唇，语气间似乎带点深意在里面。

赵导皱眉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给她加钱，她就要搞小动作？

温如然没多说什么，走上前拍了拍赵导的肩膀。

“别拿你的脚对着他了，你这鬼品太不行了。”

卫子清前几天就发现片场周边有好多鬼，但赵导他们都看不见。

有时候看见鬼魂恶作剧，她也没说，遵守着大佬给自己制定的规则。

但今天她真的忍不住了！

鬼品？

赵导蹙了蹙眉，一个两个都莫名其妙得很，他扫了一眼过去，好些黑色影子竟然飘荡在半空中。

“卧槽！！！娘呀！”

赵导自诩拍片无数，第一次见这么多姿态万千，长相东南西北的鬼影飘在空中，当场就吓得喊娘。

卫子清站到他旁边，安抚道：“别怕，儿子你没事吧？”

赵导：“……”

赵导回过神来，双腿感觉疲软，有点想坐到地上，没好气凶道：“去去去，你多大人了，还占我便宜！”

卫子清撇撇嘴，心道不是你自己叫出来的吗？

“是不是很感谢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多鬼形象素材。”

温如然抿唇笑一下，眉飞色舞道。

“……”

赵导僵在原地，一瞬间他感觉什么东西咔吧裂开了，他所处的世界，原本就有这些？

赵导泪流满面，十分想对温如然郑重道个谢。

“……能不能让他们去别处玩玩？”

自我调节一会儿，导演绷着唇角，又惧又怕地问温如然。

温如然笑着伸出手，“可以啊，不过我驱鬼可是需要收钱的，一单两万块。”

“干！”一向抠门如赵导，毫不犹豫掏出手机，扫码、付款，一气呵成。

“没问题。”女孩比个了没问题的手势。

随后将功德之力一收，阴煞之体便显露出来，香饽饽该是这么用的，要不然还得用聚阴符，怪麻烦的。

不过片刻，周边一个二个的鬼影都从半空中飘过来，围在她身边。

温如然露出满意的笑容，数了数，不错，这一下就有二十来只。

二十来只鬼舒喟叹气，她身边待着好舒服啊~

夜幕下，女孩声线略带兴奋，眸光也极亮，道：“总共二十五只，那就是五十万，你刚刚只给了一单的钱。”

赵导瑟瑟发抖，心疼地抱紧自己，他现在同意加工资行不行！

就算是慢慢给，也总比一次给这么多强啊！

也不知道她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能看见这些鬼东西？

……

最后，赵导含泪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大佬送走，也不敢对卫子清摆脸色了。

他好声好气问：“那个，小卫啊，这位是你的什么人啊？”

卫子清瞥一眼人，诚实回答道：“老板。”

赵导拧着眉，下意识问：“那你的片酬难道要分给她？”

卫子清卷翘的睫毛眨眨，语气透着尊敬，“是啊。”

赵导：“那你要分多少给她？”

她总感觉那个小姑娘，是个算盘打的溜溜响的会计！

卫子清如实回答：“六比四吧，她说的。”

赵导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好半天后蹦出来一句，“大楚兴，陈胜王，不反等着过年吗？”

他绝不相信，那姑娘能心好到给小卫六，她自己留四……

卫子清秒懂他的意思，乐呵着说道：“呵呵，我不敢的，再说她也没有那么不好。”

大佬，是个好大佬，至少分她钱了！

听林清说，现在老板996让员工当社畜，还不给分成。

“……”

赵导无言以对。

这个小卫怎么傻兮兮的？居然乐在其中，还自觉维护人！

赵导不知道，卫子清眼中的温如然就是顶好的人。

明明可以将她送走，却好心把她留下来，还让她完成夙愿。

若是赵导知道这些，大概会重重叹一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他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可能是他这辈子都碰不上这么好的员工吧。

……

离开剧组，温如然往回走着，突然收到了温涵的讯息。

[温涵：然然，不好了，景之哥哥他醒了！！！]

温如然顿下步子，神色一肃。

[温如然：在哪里？]

[温涵：这里/定位，然然你快点来吧，现在真的景之哥哥，已经跳到窗户上去了！]

温如然心感不妙，难不成师父骗她了，之前不是说给她争取一段时间么？

不过师父现在联络不上，也没法问具体原因。

温涵发的地址是在医院。

顾景之附身的小奶猫，浑身正炸着毛，呲牙挥爪对着床上神色有点迷茫懵懂的男人。

混蛋，该死的小偷！那是他的身体！

他这样说道，在窗台上蹭着爪子，下意识想向前扑去。

“不要！”温涵替他顺着毛，捧着手，让他下来，安抚他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要等着温如然来了再说。

温如然速度很快，大概在消息发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实际上她是用了缩地成寸符。

自从上次和晏瑾打了一架，她发现修为稳定在那晚的状态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遇强则强！

现在不受限制，她自己便能画出很多高级符篆，比起之前进步斐然。

推开门，温如然首先瞥到了床上垂眸直看着某处发愣的男人。

她深深看一眼，浑身气息没有错，是晏瑾，只不过没有那么邪肆阴冷。

她将七星剑拎着手上，缓缓走近床边。

一边招呼让温涵带着顾景之和其他闲杂人等，离开这间屋子。

等人都离开，她薄唇一掀，语调十分冰冷，透着不耐烦和些微的紧绷。

“你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