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六零女人也能干基建
作者:原地等你 | 分类:现言 | 字数:3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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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月光成了流水
郝笃修隐隐地觉得他又被骗了,且这次对方戴的不是面纱或盖头,是金钟罩!就趁着跟前面的人拉开距离时问她怎么做到的。
麻苏月笑:“我没唱歌,也没喊号子——”
“什么意思?”
“保存体能。”
本来嘛,又是热风还是尘土的,避之都不及,还非得扯开嗓子唱,唱的肺里头那点氧气全被热风给揍趴下了,再加饿的难受,能坚持到底才怪!
郝笃修:“……”
从这场农业实践的疲惫中走出来,已经是一个周之后,距离七月二十日的高考还剩整整一个月。
两周之后将是一次预考,同学们要根据这次的考试情况填报志愿。
学生慌,老师也慌,晚上,教室是九点半熄灯,住宿的同学能留在教室里点着油灯奋战到半夜,然后天不亮又能如常出现在座位上。
相较而言,麻苏月就显得有点“不务正业”,溜溜达达的,到点进校、准点放学、沉默寡言、傻傻乎乎、我行我素,任劳任怨地,承担着每天的教室卫生。
但实际上,她是一回到她那小屋就复活,一边自学天文学,一边扒拉整理有关机械发明和制造的资料。
没错,她是帮麻洵整理的,直接摸出个什么机械让人自行拆卸研究,那简直就是个等着被雷劈的傻子。
她打算找一个研究课题或方向,并提供一点理论基础和资料,确切地说就是画个框出来再启发一下,让人自己去琢磨。
能琢磨出点眉目,就说明他有这方面天赋,琢磨不出来就再换其他途径。
课题的方向和难易程度,既要符合当前水平,又要稍高于当前水平,且对社会有用,最好是急用。
这么做确实显得功利了些,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效也最保险的做法了。
无奈,隔行如隔山,她对这一行懂得太少,对当前的机械制造和发展水平也了解的太少,资料铺了一床,头发揉成了鸟窝也没能理出个头绪。
琢磨来琢磨去,她都准备去工学院当个旁听生了。当然,妄想而已。
“谁能给我出个主意啊?!”麻苏月哀嚎,将又一张草纸折成飞机扔了出去,然后盘腿坐到椅子上仰面朝向天棚想:不行就偷偷去一趟农场跟大哥商量吧——
“当当当……”
敲门声响,麻苏月下意识先看搁在桌上的手表,别又是梅蓝怕她半夜不睡觉,过来查房的吧?
十一点——
还好还好。
“谁啊?”独自居住,她早学会了先问再开门,“不行,以后得在门上抠个洞,装个猫眼儿。”她又暗想。
“我——”
隔了足有一分钟,她才听到这声回答,悠远、深沉、温和,好像是从远古的洪荒之地飘来的,傻了半天,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才回神,顾不上穿鞋就往门口跑,门是向内开的,拉第一下碰了头,拉第二下磕了脚。
门外的人还是先前的样子,月光不亮,他亮,身上的衬衣亮,脸上的笑容亮;
门内的人变了不少,个子高了,脸上饱满了,身上也饱满了,睡裙单薄,身材浮凸有致,光脚。
月光成了流水,淌了一会儿才将人唤醒:
“小月/关大哥……
我回来了/你回来了……”
然后两人相视笑,然后麻苏月无征兆地淌出了泪,然后关豫跨进门无征兆地将人拥住……
身后拐角处的阴影里,梅蓝两口子又站了一会——
陆姐夫:“班主任支持学生谈恋爱?”
梅蓝:“小月已经十九岁,成年,我们学校还有已婚的呢。”
陆姐夫:“这么晚了,没事?”
梅蓝:“小豫就是傻子一个,天底下的男人都冲动,他都不会!”
陆姐夫笑:“他不冲动,但他执着还用心,从第一次打电话让咱们给办户口我就猜出来了,还有这房子,明明是他自己的……”
梅蓝也笑:“行行行,你也用心……没人出来,没人看见,走了……”
屋内,
激动之下将人拥住的关豫,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加深这个拥抱?怕怀里人抗拒;
将人放开?心里又不舍……
犹豫间,感觉到两条刚刚还僵硬的胳膊,幻化成了软绵绵的藤蔓从他身前发出,再顺着他的腰腹向后,将他盘缠住了。
“小月——”他顺势将人紧紧搂住,下巴也搁到了她头顶上,两年多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被释放了出来,空了两年多的胸膛像被热腾腾的糖浆填满了一般,甜蜜,滚烫。
又几分钟过去,窗下的一声蛐蛐叫,将人唤醒,
关豫又重复方才的话:“小月,我回来了——”
他好像就只会说这句话了。
麻苏月把泪在他胸口蹭了又蹭,抬头,“然后呢?”
然后——
怀里的姑娘眉目精致潋滟,身体柔软馨香,一切都是他思念的,和在心里描摹了无数遍的模样,这思念都要积渊成海了。
两年多的时间,只有过年电话里的那两句交流,可他觉得人一直在身边,入睡时在枕边,工作时在案头。
“然后,”他低了头,同她对视,柔声道:“月儿,我想你了,很想……”
“信里怎么不写?”
“信要经过审查才能寄出。”
“审查的人没问你麻苏月是谁?”
“问了,我说是我想要追求的姑娘。”
“人家说什么?”麻苏月抿了嘴笑他。
“人家说那样的信追不到姑娘。”
“你怎么说?”
“我说能,我们心灵相通,我们在谈一场无声的,跨越千里的恋爱……”
“这么自信?”
“你不是这么想的?”关豫再次将人搂紧了不答反问,“你写的回信呢?”
“猜到我写回信了?”
“还想到了你信里写的内容。”
“唯心主义——”
“是随心而走,心底的想法骗不了自己……”
麻苏月认同这说法,她用两年的时间清楚地读懂了自己的心,的确,他们谈了场无声的,跨越了千里的恋爱。
不管这爱将来会经历什么,但现在它是彼此倾心的,纯真的。
人,可以给人生设定理想目标,可以给行为设定框架准则,但谁也预见不到未来的方向,更描绘不出感情的模样。
关豫是个让她倾心放心的人,心理也能产生共鸣,所以她打算随心而走。
“我还光着脚呢——”敞开了心怀,麻苏月笑起来看他。
“我抱你。”
“现在没抱?”
“换一个姿势——”关豫说着弯腰,一个公主抱将人抱了起来。
麻苏月被晃了一下慌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原来关大哥此行,不仅学会了西方礼仪,还学会了西方人的浪漫。”
“浪漫只分对象,不分东西方。”
“我从一开始就该知道你能言善辩,不仅能言善辩还精通诡道。”被对方搁到方桌上,麻苏月跟他说笑,两年多没见,竟是没有多少生疏感。
头顶的灯泡耀眼,麻苏月仔细看他现在的模样:
跟原先一样一丝不苟的平头、白衬衣、黑裤子,干净、整洁,像铅笔的素描画;
椭圆脸框,线条柔和,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身姿笔挺、健朗;
不是十分的秀气精致,但成熟稳重,头脑清醒,有智慧;
与之前不同的是,眼瞳里多了些被岁月打磨出的坚韧,眼角里装满了笑和情,
麻苏月不自觉地伸手摸上他的眼角,轻声道:“是不是很辛苦?”
关豫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想你才辛苦。”
“关大哥会说情话?”
“不是情话,是真话,”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打开,竟是朵玉雕的茉莉花,乳白里流淌了绿意的花瓣,翠绿上带了一点褐色原皮的萼片,柔和、莹润、拙朴还带着自然的野趣,玲珑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