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甚至连他最得意的儿子明景瀛也没有告诉。

界孽知道成王的意思。

她是明景瀛的磨练之一。

成王的确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物，既然放弃，就放弃的彻底。

自从明溥墨失败被困牢房后，成王就离开了。

明面上的借口是游历天下，实际原因是什么就不得为之了。

界孽翻过了几乎整个书房，终于在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过去二十几年来，成王府下人的名册。

许多奴隶在被买入成王府时没有姓名。

成了家奴后，他们主人便会赐予他们名字，这代表了他们的新生，和对过去关键的切断。

总之就是安稳为府里做事，不需要再想以前的事了。

被卖为家奴的人，基本都有悲惨的过去。

莫过黄、赌。

可怜却也可恨。

至少她如此认为。

被家人连累，却没有勇气离开的人，只能自己承受后果。

毕竟没有真正愚蠢的人，只有不接受现实、自以为被欺骗的人。

界孽嘴角露出笑容。

粗略地翻了一遍名册，界孽又将过去四十几年之前的下人名册找寻到，一并带走。

她光明正大进入成王府，只是为了宣告她即将发起的挑战。

如此轻易让对方死亡，总觉得太过无趣。

明景瀛此刻在皇宫，想必已经开始制定应对方案了。

或许不久后，就会有人封锁成王府。

界孽收起两本名册，扫视了一眼书房内被翻乱的书堆，转身离开。

……

明景瀛看着混乱的书房面上看不出表情。

“主子……”

顾五话音未落，明景瀛开口了。

“不必。”

对方很有把握。

有下人进入书房开始收拾书籍，明景瀛斜躺在书房中的卧榻上，拿了本书看着。

卧榻旁的小书桌立刻被摆上了吃食和熏香。

许久，下人收拾完毕离开，书房渐渐寂静，明景瀛的眸子渐渐闭上了。

他才知道国事堆了一堆没有处理。

明溥墨！

持续几天高强度地工作，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他已经很注意了。

密室中的一些药材和对身体有益处的物件，他都拿了出来调理身体。

可是身体的问题是从小时就出现了，随着成长，已经在身体内根深蒂固，去除不了了。

他不甘心。

他还想活更长的时间。

见识了权利带来的好处，他对这个破败的身体更加不悦。

如果……

有能长生的药物……

……

“长生？”

沧玄琳好奇地问道：“这世间真的有长生吗？”

“长生大概是相对而言吧。”

界孽神色莫名。

“如同与天地同寿这般，倘若天地都毁了，那寄托于这个世界的长生者，又该如何？”

“世界毁灭？”

沧玄琳被吓了一跳。

“世界怎么可能会被毁灭？”

她心里有疑问，但又觉得这是可能的猜想。

她从来没见过有什么长久的东西。

就算是土地，通过特殊手段让泥土变成其他物质，这不也是毁灭吗？

只要不存在了，那就是毁灭了。

她没听说过有什么长寿的人，虽然听说过长寿的动物，但那些动物，不最终也会走向死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