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的小女孩突然没有了重量，如烟一般消散。

然后她就被何娅带走了，紧接着就进入了梦境里。

“司柠？你怎么又愣神了。”

司柠缓过神来，看向何娅。

“你说的那件有关我的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何娅飘到司柠身边，一只手捧住了司柠的脸，祁镜暝见到后，抓住了何娅的手腕。

还未等祁镜暝出声制止，司柠先一步轻拍了几下祁镜暝的手，对他摇头。

祁镜暝这才松开了何娅。

何娅仔细的瞧了瞧她的脸，又闻了下她的气息。

“奇怪，明明是人，但为何光芒如此耀眼。”

她灵魂发出来的光，比她之前见过的人类修士都要更亮一些。

“你要告诉我的，只有这个吗？”

司柠不在乎这种事，如果何娅只是拿灵魂的光芒来当交易筹码，那她未免亏了些。

何娅摇头，“当然不是。”

何娅的手又摸上了她的脸，“我定是没瞧错的，你与那人眉眼间有些相似。”

“你说的那人是谁？”司柠继续询问何娅未说完的话。

“将力量借给他的魔族人，或许你有妹妹吗？”

司柠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这么一个角色，难道总是出现在她梦中的人是她的亲妹妹？

“我不记得了。”

她摇摇头，她的记忆里，什么都没有。

“我想我没有猜错，他和他的师兄师姐都受到了攻击，为何只有你没事。而且，你刚开始遇到的那个小女孩，不是叙林山庄的人。”

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仵作借来的力量不愿攻击她，甚至格外亲近她。

脑子有点乱，如果她真的有这么一个妹妹，那么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她又为什么成为了魔族。

倒是祁镜暝这边好像松了口气，原来她忘记的是她妹妹，而不是别的男人。

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祁镜暝在心里大骂自己，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才会忘记自己的妹妹，而他又怎么能那样想呢。

“婙儿？”

黑衣男子冲了过来拥住了何娅，他颤抖着声音询问她，“你到底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我就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是你太笨了，找不到我。”

何娅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黑衣男子似乎想起来什么，突然放开了何娅，“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你没有事吧，身上有没有起疹子。”

何娅被他逗笑了，“我都死了，你忘了啊？”

黑衣男子的动作一滞，“这不好笑。没关系，我带你走，以后我们便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何娅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才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好遗憾啊，这一次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是他们阻止我们吗？”黑衣男子的剑对准了祁镜暝还有司柠。

“那我便杀了他们。”

何娅拉住了他，“不要这样。你不是都明白吗？这里的限制打破之后，我就无法久留在人间了，而你也会被抓去接受应有的惩罚。事情本就该这么发展。”

“什么叫本就应该？为何我错了就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声讨我，而那些伤害你的人却没有人来制止？”

黑衣男子情绪激动，他并没有意识到杀过这么多人的他错在了哪。

“好了，乖一点，这回的确是你错了，乖乖跟他们走。我们在地下再见，好吗？下辈子我想要一个盛大一点的婚礼，之前那个办的太潦草了，而且还没有得到别人的祝福。”

何娅的泪水随着脸颊滑下，她低头看着被她握住的那只手，手腕上戴着她用头发织的手链。

“这只手好了呢，魔族的力量还挺神奇的。”

黑衣男子拂去她脸上的泪水，“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给你擦眼泪了。”

何娅破涕为笑，擦掉他还没来得及擦干的眼泪，“以后会有机会的，我等你，但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后来，仙盟的人来了，叙林山庄的魔气被祛除，黑衣男子被带走，何娅以及叙林山庄全部鬼魂都入了黄泉。

司柠坐在客栈房间里的床上，面对变成一团狐狸窝在她腿上的祁镜暝，她真的毫无办法。

“你怎么又来了，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做了件好事，你不奖励我一下吗？”

祁镜暝摇着他的狐狸尾巴，看着这晃眼的尾巴，司柠再次忍不住上手去摸。

被摸了尾巴的祁镜暝不禁用爪子挡住脸，有点羞耻，但又很享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做什么好事了？说说看。”

“地府也是很大的，里面鬼魂不计其数，为了方便管理，不是同一年死去的人，很难在下面重新聚在一起。

更何况那个家伙还杀过那么多人，和手上干干净净没沾过血的何娅怎么可能会被安排去同一块地方。”

“可他们不是拜过天地吗，既是夫妻，下面的不应该将他们安置在一块吗？”

“他们因为要躲何家的暗中搜寻，没去衙门落过户，所以那种夫妻关系做不到数的。”

“那你是帮了他们什么？”

“我在下面托了点关系，让他们记着点这两个人，到时候那家伙去下面的时候，就会直接被带去找何娅了。”

祁镜暝这回的确是做了件好事，司柠摸着他的脑袋，“你在地府还有关系啊。”

祁镜暝这关系户就是不得了。

“之前我不是被父王丢到万鬼窟吗，那里的恶鬼很多，又出了地域鬼王。地府的冥王被政务缠身去不了，地府除了他又没几个能打的，所以那里面的鬼魂一直带不回地府。刚好我那时把鬼王杀了，阴差阳错就让他们欠了我个人情。”

司柠本以为是他是靠自己的身份托的关系，原来是靠他自己的能力。

“如何，我做的你可还满意？”

祁镜暝突然变回人形，司柠被吓到，差点摔到床上躺着。

他搂住司柠的腰，眼神勾人的看着她，“今日可能留下我？”

司柠只觉得脸上有些烫，与他的距离近到不敢看他，鬼使神差的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