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是她妹妹，按道理她该对司玥最清楚才对。

“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也不必多问。”

看来她已经无法从顾柏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在仙盟的人到来之前，四人得先看守好顾栢。

轮到楚晏舟和段玲琅看守时，顾柏看起来是有话要讲，他犹犹豫豫还是说出了口。

“小姑娘哪的人啊，怎么就自己出来了。”

这一下把段玲琅给整懵了，顾柏真的很怪，明明之前还要打要杀，一看见她就老实的很。

“七星门弟子，历练来的。”

但即使顾柏很怪，段玲琅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这样啊，你看起来跟我妹妹一样高呢，应该和我妹妹年纪差不多大，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历练了。”

顾柏看着段玲琅的眼神，充满了关爱。

“我年龄可能没达到历练要求，但是我的实力够了，所以宗门就特许我下山了。”

楚宴舟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两个人对话，没有参与其中。他认为顾柏终究也是个可怜人，许是段玲琅让他想起来了他妹妹，所以才会如此反常的听话。

“可你不是想报仇吗，为什么就这样乖乖伏诛了。”段玲琅不解，他不应该很恨司玥吗。

“我是恨她，可我的确没用，我赢不了她，杀不死她。而我更恨的是我自己。我找了司玥很久也找不到她，更别提杀她。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也很矛盾，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都在说些什么。我这副鬼样子，不如早点死掉为妹妹赎罪好了。害，我都在说些什么啊。”

顾柏说了一堆无厘头的话，失去妹妹后的他已然崩溃，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觉得自己死了也好。

“但我如今见到了她姐姐，她姐姐也是修士吧。那她岂不是和她姐姐站在了对立面，如果有一天她姐姐与她刀剑相向，我可太想见到那场景了哈哈哈哈。”

顾柏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惊悚，好像他已经预见了司玥的结局一般。

许是亲手杀掉妹妹的打击对顾柏太大了，他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嘴里又念叨了好多话，却又道不清说不明。

段玲琅饿了，拿出放在储物袋里的糕点，也顺便分了一些给顾柏。

顾柏被捆的双手接过糕点，可口的糕点混着泪水咽下，泪水模糊了他看段玲琅的视线。

他颤抖着声音说了两个字，“抱歉。”

段玲琅明白，这声抱歉是他说给顾衫的。

因为，以前那个最爱给他送糕点的小女孩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

段玲琅单纯心善，见不得人哭，只想着该如何安慰他。

“哥哥，没事的，别哭了。”

段玲琅觉得如果顾衫真如顾柏说的那般好，那么她应该也舍不得怪自己的哥哥吧。

如果她是顾衫，她顶多会伤心顾柏没有认出她。

一声哥哥，让顾柏一边笑一边哭。因为顾衫喜欢他笑的样子，可他的眼泪却也无法控制。

假如他没有被司玥所骗，假如他没有接受魔族的力量，假如他认出了妹妹，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

可惜世上的所有假如都只会是假如，奇迹不会关照悲惨的普通人。

顾柏气自己是个自私的家伙，明明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却还奢望能得到顾衫的原谅。以至于当段玲琅说出那话时，他心里居然得到了一点宽慰。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身形再怎么高大，他的心智却永远是十五，因为他死在了十五那一年。

在另一边角落里的司柠与祁镜暝也将顾栢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你妹妹，她......”祁镜暝话说到一半，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修士和魔族，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对立面。

司柠一直想要找回的记忆，她想要记起的人，现在成了魔族，这让司柠如何接受。

“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我们有一天会对上她，如果这件事不得不由我来做，那么我不会手软的。但我希望，不要变成这样，希望事情不要变成最坏的样子。”

司柠抱着双腿，头伏在膝盖上。

变故来的太多，才拾回一点记忆，就被告知妹妹成了魔族，而且听起来是个很坏的孩子，害了很多人。

“天道好轮回，即使我没这个本事杀死司玥，她也一定会死的。当然，如果是你亲手杀的，我会更开心。”

听到二人谈话的顾栢，又在说一些让司柠心烦的话。

“师兄，把他嘴封了，打扰我们休息了。还有师姐，你可怜那家伙干什么，别忘了他也是手上沾血的魔族。”

祁镜暝冰冷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如果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杀人，顾栢现在应该已经凉透了。

楚晏舟叹了口气，给顾栢施了禁言术。

司柠把玩着那缕十分亲近她的魔气，这缕魔气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十分蹊跷。

祁镜暝一把拿过那缕魔气，趁其他几人没有注意，将它一口吞了下去。

司柠惊讶的拍了他一下，小声的说着，“你做什么。”

“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了。”

他圈着司柠的脖子，亲昵的靠在她身上。

“不如怀抱佳人，寻些开心的事做。”

祁镜暝在司柠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边，他抬起手将她散落的几缕发丝撩到耳后，指尖滑过脸颊，惹的司柠脸上一阵发烫。

“你够了，大家还在呢。”

司柠一撇头，发现楚宴舟和段玲琅一边吃着零嘴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当楚宴舟和段玲琅看到司柠发现他们在偷看时，他俩急忙将头转开，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

“哎呀，我说玲琅啊，这个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吃，对吧。”

“啊对，下次不买了。”

段玲琅点头附和。

祁镜暝看着装模作样的两个人笑出了声，又不忘继续勾搭司柠。

“他们这不是没在看我们吗。”

那三人，两个假装没在看，一个没眼看。

虽然司柠明白祁镜暝是想安抚她的情绪，可他就不能用其他法子吗，非要在还有人的时候勾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