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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秀才其实他已经不是他了

作者:星星米葵花 | 分类: | 字数:146.6万

心已死再无善良

书名:穷秀才其实他已经不是他了 作者:星星米葵花 字数:4268 更新时间:2025-05-16 09:39:49

何南川吃着这些东西,一嘴的无奈,可那些人却吃的香,不过是一大碗蒸大米,

一大碗蒸玉米,一大碗土豆和一大碗大麦所造的去壳的面团。

最能拿出手的就是那一斤的牛杂,简单的调料也吃不出什么味道,

可三个孩子却吃的津津有味,每吃一块都像是仔细品味什么。

“回头我买一些次一些的布媳妇在家做鞋子吧,明天我去人牙市场逛逛,

买个煮饭婆子,你们这手艺太差了,这饭做的我都咽不下去。”

那女人羞红了脸,在家里都是野菜煮黑面,大碗大碗的粥,大家都喝的很香,

现在有了精细粮食,却做不出好饭,还被秀才弟弟埋怨一番。

有倒无所谓,他经常送河南川去镇子上,他明白河南川读书的地方,

人家有专门做饭的,自然要比这农妇做饭好吃。

“家里总得有人看看门院,虽然说是两进的院子,

但前面也得有人打扫。大牛负责种菜就行,其他的就别多想了!”

女人低头不敢抬头,虽然有两个双胞胎六岁的儿子,但他毕竟也是从人牙市场出来的,

卖身契还在河南川手里,他害怕找一个会做饭的,他可能就会再次落入人牙市场。

“要不然你寻一些书做什么饭?你说我学咱不要买人了,买回来还养不了那么多,

怎么办?再说了,咱自己都是贫苦人家使唤别人,我也觉得难受。”

女人的话很快得到了大牛和他两个姐姐的一致认可。

“不可,我都让两个孩子读书了,我可是秀才,你们一个是秀才娘子,两个是秀才的弟弟,怎么可以做那些粗活呢?”

到这里几个人都低下头,都到这一步了,弟弟还是忘不了他的背景,如此重视他的秀才身份。

大牛就那么傻傻的愣着,河南川抬头看向远方,余光之中发现好几双暗中偷窥的眼睛。

“看我干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在那个家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也该休息休息了,

以后好好的想着怎么给大牛生孩子吧,还有你以后可想着带好孩子,

女娃也要学点针线活,别人教不放心你教我倒愿意。”

这相公的安排,女人不再多想了,今日就算满面含忧,那继母也不放在眼里,气势逼人,

让她们几人瑟瑟发抖,只是半天的时间,一切就转变了。

几个人大口吃着饭,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反正相公的安排都是对的。

两个姐姐从这一刻约平静的心气,她们本以为弟弟会变卖他们,没想到在众人的威视下,

弟弟还是愿意带着她们来县里,不嫌弃她们的身份,要知道被撵出家的那一刻,

她们两人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悲愤,就算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

也没有人愿意给她们一条活路,她们不愿意再经历被人撵,被人嫌弃的日子。

而叶子却不同,她知道人家是一个娘生的自然舍不得,可她自从生过女儿以后,就被人诊断身子受过伤,不能再生了。

也正因为生过女儿后,那秀才宁可和邻村的寡妇沾染不清,也不愿意再理会她。

这么多年,他也只是洗干净了身子,帮人家暖床而已。

“我吃好了,你们接着吃吧,吃完了收拾一下就行了,我想回去休息了,今天在牛车上颠簸了一天,我都快散架了。”

河南川今天不止一次的说着他要散架的话,女人似乎是被点透了,跟两个姑姐商量一下,自己就跟在河南川的身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

何南川快要进屋子,刚准备开门,转身间才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那个女人。

“平日里你只要说累了,困了或者身体哪里不舒服都会由我帮你捶捶捏捏,向着解乏。”

河南川摆摆手,双手扶住女人的肩膀。

“坐了一路牛车,你也照顾孩子,没怎么休息?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过几天我自己能缓过劲儿,主要还是我的身体太薄弱。”

女人一下慌了,婶儿他非常绝望,难道现在连婢女所做的事情她都不能做了吗?

她到底有多卑贱?她越发的底气不足,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了,这有三个银簪子,我还想着送给你们,都忘了。你选一个,带上剩下两个给两个姐姐,

一人一个,她们要和大牛成亲,作为娘家弟弟,我不能什么都不拿吧!”

女人即将破碎的心,在接到三根簪子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顿了,

此时的他都快窒息了,在这个家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婆母根本看不到他的付出,

而他身上至今也可以清晰察觉肌肤上的伤,那都是眼前这个说着软话的男人留下的伤痕。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簪子,他瞪大惊恐的眸子,眼前并不像婆母那般虎背熊腰的人,

在她的眼前,眼中心里真的变了许多,她隐隐约约还记得自己曾经遭受的痛楚,

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到曾经的略带来的伤害,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心已死再无善良

“好的,我这就拿回去!”

女人放慢着脚步,就这样她走了,她知道曾经那些极度的残忍,让她真的想死,

甚至想过让他还不如一刀砍了自己来的干脆,可不知道是孩子还是什么,她竟然容忍了。

快到了两个姐姐所在的地方,虽然和大牛还没有领婚书,但他们三个人却呆在那一个院子里,

院子不算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砰砰砰砰砰”

“二姐,随我一起到大姐的房子吧,我有话要转达。是相公说的话!”

这时二姐随便披了一个衣服,就跟着自己的弟媳妇进了大姐的房间。

“这是三个银簪子,可能是今天相公选布匹或者买东西的时候,趁我们不留神买的,

说是送给我们的礼物,还说你要嫁给大牛哥,他作为娘家弟弟要给你们送个礼物。”

三个女人看着弟媳妇用手绢包裹好的三个银簪发呆。

什么时候家里的人想过她们,弟弟更是没有送过东西,现在像换了一个人。

“大姐,你先选吧,弟弟的心意。”

二姐的她先开口了,大姐倒也没有太扭捏,选了一只就把另外两只推给另外两个人。

女人本来想选一个最小的,可细细观察后才发现三个簪子的重量应该差不多,只是花样不同。

“刚才你们也听到了相公说他坐牛车颠簸的都快散架了,我去想给他捶背按肩,像以往一样,

没想到他说我也累了,让我回来休息,并且把这些送给你们,我心里太没谱了,

我害怕他买了那做饭的婆子,以后我就会去人牙市场,可怜那三个孩子呀!”

女人也不知是说给两个姑姐听的,还是自言自语。

“不会吧,我感觉弟弟离开了继母那里,像换了一个人,很有他与你成亲前的模样,

那时娘还活着,他从来不会有伤害他人的想法,

这么多年可能就是因为父亲的丝毫不作为,他才会有了一丝急躁与愤怒。”

两个姑姐一人拉一只手,拍着女人的手示意她放心。

“这么多年,自从有了丫头后,你们也知道我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怕是他会有其他心思。”

那女人不再劝阻她们,也知道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虽然眉目里尽是不忍心,

但也不能哭哭啼啼的,以她们现在这副模样,怕是也会勾起弟妹的难过之事。

“不管我弟弟要纳妾或是其他,你们不你和孩子都要有妥协的意思,可不能硬来,

如果那样我们再劝说一下弟弟不会太厌恶你,总能让你留在孩子们身边。”

女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回到房子后,她就全身颤抖的瘫软在地上,

那种痛对她来说虽然是习惯了,可在这个家,她最终是个寄居的小狗,任凭主人随时打骂。

几个孩子早就习惯了娘的这种举动,他们很清楚娘每次去爹爹房后回来就是这副模样,

虽然对他所遭受的一切习以为常,但心里还是有一个想法。

“这是你们爹爹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一个银簪子,你们的两个姑姑也有。”

孩子拿着娘亲手上的簪子,好奇的摸来摸去。

“娘亲,我来为你插到头上吧,这个应该很漂亮,很适合你。”

女人快速抱紧丫头,制止了她的行为。

“你要希望你爹有空想起我再送一个,这样你的两个哥哥以后娶亲就有了送女方的礼物。”

娘亲的话,男孩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肆意对他娘出口恶言的老巫婆拿娘当出气筒的老巫婆,

终于不在了,就是她经常会毒打娘,可爹爹似乎从来不当看的,就算画面再凄惨,爹爹也是丝毫不为所动。

女孩虽然四岁,但也经常听到奶奶的谩骂声,她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在她身上只有白眼,

谩骂和毒打,她一直坚忍着,就像娘说的,等到16岁出嫁,便可脱离这个家。

现在她不想离开这个家,因为他和村里寻常家庭的孩子一样,不必受人白眼和谩骂,

毒打,甚至爹爹给了她从来不敢想的荣耀。

“娘亲,你想多了,今天爹爹也给了我们礼物,就是吃饭前的事儿,我跟弟弟脖子上都有一个长命锁,

妹妹头上还有几朵小花以及一个小手镯,你看!”

听到儿子的提醒,女人才木讷的抬头,的确看到女儿头顶上那几朵看着不怎么好看的小花,五颜六色的像是小丑一般。

“你们爹爹到底是个读书人,不太会为女人挑选礼物,看丫头这花让娘亲帮你处理一下。”

女孩儿乖乖的站到母亲面前,低着头,任由母亲帮她梳理头上的几朵不一样颜色的花朵。

大束花朵挂在头上,很快被女人分成同色一撮给它拆分开来,就变成了好几个花簪。

“分开来你就会有好几个头花,虽然颜色不太适合你,但还是挺好看的。”

女人有点筋疲力尽了,虽然今天分家了,但在婆家她也干了一上午的活。

明明是婆母慵懒,可却总把不是强压在她的头上,她丝毫不诧异,

就算是那继母说话间透着一丝绝情,她也不奇怪。

继母那面带笑容说话温柔的模样,那副面容让她吃了许多苦,

只是其他人不知道那所谓的柔辞,一直以来是多么的冰冷,多么的惨毒。

每次女人伤痕累累的时候,那仿佛阎罗里的鬼魅婆母总会扬起一抹虚无的笑意,语气里不无痛快。

“怪就怪你那废物男人保护不了你,要不然我也不会刻意在你身上撒气,

怕是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你身上的伤,哪些是他所为,哪些是我所为?!”

女人记得婆母所说的所有话,她只能眸子里写满震撼,无可自愈的全身发抖,

就算悲愤,就算恐惧,也逃脱不了人家那般狠毒,又那么云淡风轻的收拾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离开了那个让她恐惧的地方,虽然她是下贱的命,

但也有做主子的心,可事实上她面对的总是那些神色清淡,笑了笑又心狠的置她于死地的继母。

“不要回忆那些了,她也成为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站了两个大姑姐,两个女人也受过那泼妇的冷落,甚至谩骂,

谈到那个女人,她们只能轻叹一声,那么多年的委屈,仿佛就在来到这里,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村里人都觉得她是柔慈和蔼的,她是对我们好的,殊不知她每次把气发在我们身上,

那嗓子里发出得意的狂笑是多么的恶心,提到这里,我全身依旧冰冷,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

她真的是迫于无奈吗?可我们那么多年的父女亲情又在哪里?”

以前两个丫头总觉得这些悲痛是父亲不知道知道有一次那个人在院子里头收拾了她,

而看到这一切的父亲就像没事人一样,直挺挺的走入他们的卧房的时候,

她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欺辱都是父亲默许的恨意,取代了曾有的善善良凄惨的在自己的家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