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试炼刚开始，叶令清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毫无规则，剧烈的疼痛也不断从全身传来，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人拉着扯来扯去。七殇趁机快步上前，一剑贯穿了叶令清的左胸，象征试炼失败的声音紧接响起。

“怎么回事？”叶令清心有余辜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明明什么伤痕都没有，但刚才他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撕成了碎片似的。在他眼中，景象就像是被搅散的蛋液一般混乱，他什么都看不清，自己还被晕的犯恶心，不过最要命的还是传遍全身的阵阵撕扯般的痛，他正因如此才会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甚至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很难做到。

“你猜。”七殇微微一笑。

“第四战技？”叶令清下意识问道。

“或许是吧。”

“再来！”叶令清不服地再一次启动了晶石试炼。

但可悲的是，无论他重新来过多少次，结果却都与第一次如出一辙。七殇对第四战技的释放时机把控的很精准，即便叶令清在开始时迅速移动或者用第一战技移开，自己也还是会被七殇释放的第四战技抓住，然后再度落败。他曾考虑过在中招后迅速用第一战技脱离范围，但很可惜的是，第一战技在能量或者时空间混乱的地方会直接失效。多次的尝试后，叶令清对第四战技所做出的的唯一判断就是这应该是一个拥有间隔时间的战技，否则人影根本没必要抓准时机释放。

又一次落败，即便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但叶令清却总有种身体被撕扯着的错觉。

“这么猛的？”他难以置信地向七殇问道。

叶令清并不知道自己的落败主要是因为七殇的剑刺，而后者也未说明真相，只是点头肯定了叶令清的话。

“对。”

这种真里带着假的话很容易就让叶令清相信了。他懊恼地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绝望与无奈：“那你只要一上来就这么一放，试炼不就结束了？”

“差不多。”

“那我还搞啥啊？”

“不知道。”七殇耸耸肩：“我不能给你提示。”

“……唉。”

退出冥想，叶令清一脸苦闷的坐在毯子上。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与之对应的解决方式，毕竟他还不清楚这个第四战技到底是怎样的效果，如果真的是能迅速把他的身体撕碎，那他又能做什么呢？

眼看去科研所的时间快到了，叶令清只能先收起心思，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赶往科研所，如平常那样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戏剧化的是，叶令清今天已经开始学第二学年教材里最后一小节的内容了，如果他能在这个假期里熟练掌握这些知识，那叶令清完全可以直接去跟着上一届继续往下学了。当然，梦志巅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他自己也清楚不能囫囵吞枣，所以关于这方面的事谁都没开口，正好星月娜的进展稍许偏慢，叶令清就当做是陪着她一起了。

“好了，剩下的你俩自己弄。”梦志巅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跟他们说着：“ 注意安全昂，叶令清也是，别太着急，时间多的是。”

“知道了老师。”

见梦志巅走了，叶令清便拉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虽然梦志巅只会腾出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来教他们，但全神贯注地站一小时还是挺累人的，当然，这比正常上课轻松多了，毕竟上课有三小时。

“累了？”星月娜从一旁的工作平台走了过来。

“嗯，这些东西还是挺累人的。”说着，叶令清把一只手搭在平台上，让身体能更舒服的靠着平台：“不得不说，虽然很多都和第一学年的东西相关，但第二学年的教材实在是太细了。”

“嗯，而且也没那么刻板，有些还得自己实时判断。”说着，星月娜转过身，本来想坐上去，但最后只是用手撑着台面，将身体微微向后靠去。

“哦对了，昨天新学的镂空雕刻下去试过了吗？”

“你说那个跟雕花一样的工艺？”

“昂，我记得老师昨天给你稍微开了一点吧？有下去练吗？”

“嗯……”星月娜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答了个：“马马虎虎算是吧。”

“又偷懒。”叶令清呵呵一笑。

“至少我去了解过好不好。院长那里有个摆件就是用这种工艺做成的，总共足足有十六道工序呢。”

“是十六层工序吧。”叶令清为他解释道：“你说的应该是一种类似镂空核心的摆件，每一层都是相互独立的，那个比较通俗的说法是叫鬼工球，而制作鬼工球的工艺早在旧时代就已经出现。这种工艺本来是用于做装饰物的，但直到镂空核心被开发出来之后，镂空雕刻就被列入了科研的学习项目之中。”

“你对这方面的了解真多。”星月娜感叹了一声：“唉，好好学吧，学院现在正好需要你这种科研方面的人才。”

“嗯？”叶令清立刻明白了星月娜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仙灵学院开始重视科研的发展了？”

“一直都挺重视的。但你也知道，没几个学生乐意学，师傅也没办法，现在科研所能正常运转主要是师傅力排众议才做到的，不然可能早就被叫停了。”说到最后，星月娜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学院高层也有许多人不看好科研啊。”叶令清有些灰心地嘀咕着。

“成果会改变他们的看法的。”

“但怎么改变呢？”叶令清抬头看向了她，期望星月娜能像之前那样带给叶令清一个能让他接受的答案。

“巅峰计划。”

“啊？”叶令清愣了一下，他本以为星月娜会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但这么一听感觉更像是件已经确定下来的事。

“其实师傅前段时间就让我把这事告诉你来着。”星月娜有些难为情地为他解释道：“但你要么是上完课就走，要么就是请假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其实就是你忘了嘛。”叶令清开玩笑地揭穿了她。

“……说回正事。”星月娜向他撇了撇嘴，然后才继续往下说：“巅峰计划其实就是学院针对部分顶尖人才的一个长期培育计划。如果入选的话，就会进入测试期，测试期的主要目的是确定是否满足条件，其次就是依据各方面的评估来决定后续的发展方向。不过测试期就已经能得到学院的重点培养了，只是更体现在教师方面，如果通过测试，那么就能得到学院资源的支持。”

“资源支持？”叶令清倒吸一口气：“这么猛？”

“嗯，毕竟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出实力无限接近于巅峰的强者嘛。当然了，这也并非完全无偿，至少未来是绝对要与学院绑定在一起了。”

叶令清没有说话，他想到了灵晖，想到了仙界，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巅峰计划其中也包含了科研方面，并以此细分为科研人员与灵转师，哦，灵转师是学院对那些使用灵转器的灵师甚至是仙师的代称。灵转师分为十一层评级，灵转师的评级是与自身修为和对灵转器的掌控相关的，不过你也知道，灵转器本身都有十一层评级，其中光是十级灵转器都是屈指可数，十一级更是一件没有，所以成为一名顶尖的灵转师也是件很困难的事。”

“你在计划里面吗？”

“嗯。”星月娜点点头：“我的方向是灵转师。”

“为什么？”叶令清好奇地看着她。

“因为对科研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星月娜无奈地笑了：“但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没啥天赋，只能往灵转器的方向发展了。幸运的是，院长同意了我的请求，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啊。”叶令清换换点着头，像是思索了一阵便又问道：“那怎么加入这个计划？”

“你已经在测试期了，方向是科研人员，梦老师就是你的测试老师。”

星月娜所预料的惊讶并没有在叶令清脸上出现，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点头：“难怪梦老师对我这么上心。”

“这倒确实。”对于这点，星月娜是看在眼里的。梦老师在教他的时候是真的毫无保留且富有激情，这与他正常上课时的状态完全不同，但当他对自己时，那股激情劲就少了很多，对此星月娜也能理解。

“所以，通过测试期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条件因人而异，不过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一样的？”叶令清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具体是什么？”

星月娜没立刻回答，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这让叶令清意识到，这个条件绝不轻松。

“参加仙界高级灵师青年大赛，并取得新生组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