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演义
作者:夏日晚报 | 分类: | 字数:41.2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55章 一入江南
图腾“天”已激活,特殊状态【天人五衰】加持中;
图腾“那伽”已激活,特殊状态【四毒害身】加持中;
状态详情:持有者可任意在四毒害身中转换(声毒害身、目毒害身、气毒害身、肤毒害身)。
声毒害身·听力大幅度提升,受伤后陷入不可被查知的隐匿状态,开始行动时,隐匿状态失效,此身陷入为期十二时辰的冷却;
目毒害身·视力大幅度提升,对敌人造成伤害时,大概率对其附加一次短暂致盲,成功致盲后,此身陷入为期十二时辰的冷却;
气毒害身·持有者一切离体型神通法术,威力额外提升30%,自身受到伤害时,为敌人添加一次中毒,并陷入为期十二时辰冷却;
肤毒害身·持有者一切防御清零,获那伽之灵护持,那伽之灵可协助攻防(期间不可以切换其余身,若那伽之灵被外力驱散,持有者自身将受四毒残害,十二时辰内此图腾失效)。
图腾“夜叉”未激活;
图腾“乾达婆”未激活;
图腾“阿修罗”未激活;
图腾“迦楼罗”未激活;
图腾“紧那罗”未激活;
图腾“摩睺罗伽”未激活。
——
“声毒害。”
陈厌心念刚落,四面八方传来的动静,瞬间清晰得诡异。
他无法描绘这种感觉,并不是听得更远。
而是声音一落入他耳朵里,就成了具象的图形。
刮过树梢的风,还有滑落草尖的露珠……一花一叶,嘈杂世界变得有迹可循。
陈厌睁开双眼,心中没有惊喜,有的是挥散不开的疑云。
八部天龙激活的第一个图腾,还能说中规中矩。
现在的“那伽”,就有些超乎他想象了。
四毒害身虽然各有限制,可如果切换得当,威力或许能跟“积雷·叱火”掰掰腕子。
这还只是第二个图腾,那剩下的呢?
飞熊已经说得明白,鸠,是演神者的死敌。
而一件能够吸取鸠的力量,对自己进行大幅度增益的持有物。
应该……不是可以随手送人的小礼物吧?
“左秋棠……”
陈厌扫一眼地上尸首分离的老僧,心里冒出一些说不清的古怪情绪。
好似突然之间,他身下就成了万丈深渊,脚踩钢丝,身躯摇摇欲坠。
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身怀此等异宝。
冯善水三人缓缓苏醒过来,呆呆放空目光,一言不发,神志还不太清醒。
杨运运跳下马,走到陈厌身旁,怔愕望着承难尸体。
“陈厌哥哥,你好厉害啊,连鸠都不是你对手!熊爷爷告诉我,碰到鸠,能跑多远跑多远!”
的确不是对手……毕竟他连手都没还。
陈厌不提这茬,岔开了话题,“去后院看看。”
“我开路!”
杨运运小孩心性,想到自己终于能解脱,施展穿墙术,一路横冲直撞。
陈厌笑笑,回头问道:“怎么样?”
“哈哈…哈哈……”
三人同时开口笑。
陈厌一愣,傻了?
“啊!”
来不及思量,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陈厌越过大殿禅房,径直来到古刹后院。
长枪一落,砸烂铜锁铁链,砰地将大门踹开后,腥臭之气迎面袭来。
月夜之下,十三口黑色水瓮幽幽反射着冷光。
林家男女老少被削去四肢,做成人彘塞在瓮里,瘦得皮包骨头。
杨运运目睹这恐怖一幕,昏厥倒地。
忽然,林家众人接连睁开双眼,如同蛆虫,在狭窄的空间内蠕动身躯。
“痛啊…痛啊……”
“师父…我们要听经…听经……”
“呃……”
他们稍作挣扎,残存的生命力消耗殆尽,快速死去。
直视眼前这残忍一幕,陈厌也不禁低声爆出句粗口。
承难应该是为了让这些人老实听经,所以用出了这种手段。
至于在梦里,林家人没有提起这一点,大概是经文有古怪。
现在林家人已死,他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只能散出消息,让镇里人来帮他们收尸。
离开后院,陈厌将杨运运放在马上。
其间他使用了一次罗盘,却并未在附近发现遗落物的踪迹。
按理说,鸠是随遗落物一同进入演义世界的,应该有啊……按下疑惑,他将承难的尸首用火炁点燃,领冯善水三人下了小庐山。
回杀鱼镇的路上,杨运运悄咪咪睁开了双眼,仍惊魂未定。
“我要走了……”
林家人都死了,她的演义自然也随之失败。
“嗯,好好休息。”
“回家后,我要通宵打一个月的游戏!”
而想到终于可以逃离囹圄,杨运运双臂一举,又恢复了活力。
“对了,陈厌哥哥,你回持国后,一定要找我来玩啊!告诉张德福,你要找小厕神杨运运。
要是你直接说找厕神,他会叫来一个脏大叔…杨运运也不行,还有一个臭屁男跟我同名……”
第55章 一入江南
说着,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陈厌回头,马鞍上空无一人。
……
清晨,杀鱼镇。
“从哪里来?”
“淮南西路。”
“外地人,去临安……有官府发的公验吗?”
“丢了。”
“嗯,如果没丢,你们也不会来找我。”
周鳏夫平静看着找上门来的四名客商,简单问了几句,平静点头。
他的面孔久经风吹日晒,像一块满是裂纹的黑色鹅卵石。
“四个人,四匹马,一口价,二百两。别嫌贵,倘若你们在天子脚下犯下什么大事,我也要跟着掉脑袋。”
“成交。”
路上,陈厌将万俟卨送他的一千两银票换了六百两银子,全放在随身空间里。
这世道,银票能十兑六已经不错了,除去一路上的花销,现在还剩五百多两。
付过银子,周鳏夫将他们领到了鄱阳渡口,他的那艘中型客船大约能载五六十人。
陈厌等人上船时,舱内还空无一人。
个把时辰后扬帆起航,四周已满是凶神恶煞的客商。
陈厌见状放心了不少,这老周干黑活是专业的。
从江州到临安,如果一路顺风顺水,大概两三天就能到。
老周跟各个关卡的官兵都熟,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
陈厌睡了两觉醒来,船只已进入两浙西路,开始掉头南下。
船上的客商下了又上,船上寂寞,众人便讲些乡野异闻聊以排遣。
“诶,前几日江州发生个稀罕事,你们听说没有?”
“连着在水上漂了几天,我连我老娘都快不知道姓什么了。”
“快讲讲!”
“是说这杀鱼镇中有户人家姓林,平白无踪消失了大半年,当地人都传他们是被厉鬼给吃掉了!
可前几天,有小孩跑进了他家里,发现那满院墙上都写着‘梧桐寺’!
镇里人都认为是恶鬼显灵,害怕遭报复,便结伴去了那寺里。
结果……真发现那林家一十三口,被砍断四肢,在水瓮里塞着!死状惨不忍睹啊!”
“诶呦!”
听罢,船舱内众人都满脸恐慌。
一旁,冯善水搓了把脸,皱眉道:“话说回来,那林家荒宅真不干净,这几天给咱整得晕头转向。还梦到个老和尚,说要超度咱,你说咱就是干这个的,用得着他吗?”
陈厌嗤声一笑,“你是越活越抽抽了。”
经过这几日休整,三人已恢复如常,只将梧桐寺发生的一切当成噩梦。
“咚咚”的急切脚步声响起,苏无愁走下了阶梯,兴奋大喊:“十……大哥,到临安了!”
八月,日暮,临安北。
夕照山下孤城晚,河道如金,辉煌灿烂。
客船破开如布匹的碧叶红荷,缓缓向前行驶。
巨大画舫从一旁缓缓荡过,舫上莺莺燕燕,脂粉凝雾,达官贵人放声大笑。
甲板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刘三娣扶着船舷,东张西望。
温柔富饶的江南景象,对她来说稀罕的紧。
陈厌离开船舱,伸个懒腰,目视前方。
到了,该走了。
冯善水在他身后感叹:“要是咱也在这里过活,也不想舞刀弄枪啊。”
又往前行了半个时辰,客船在城北的码头停下。
陈厌四人牵马顺着密集的人流往城内走。
不久,斜打着巨大阴影的巍峨城墙耸在几人面前。
因进出城的人流量实在太大,城关前的官兵也只是随机抽查。
陈厌四人跟着一支马队往前走,倒也不算引人注目。
“今日又是太平长安。”守城军官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在人群扫过,突然后背一凉,“好浓的杀气……”
他快速寻觅一番杀意来源,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陈厌几人身上,抬手一指,“去,把那四个人给我带过来!”
“遵命!”
注意到十几名官兵冲破人群,神情严肃,冯善水三人立刻拔高警惕。
苏无愁沉声询问:“十夫长,怎么办?”
陈厌语气平静,“他不来找我们,我还要去找他们呢。”
“你们四个,站住!”
见士兵停下,人群自觉分流,让出一大片空地。
陈厌几人拱手,“有何贵干?”
隐在人群时还不显异样,但现在四人身前一空,陈厌身旁形容怪异的妖马令众兵一惊。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跟我们过来!”
军官站在凉棚中,见陈厌四人过来,同样诧异,随即脸色一沉,喝问道:“尔等从何处来?”
陈厌抬手示意三人不要说话,并傲然看向他,“万俟卨,万俟御史你可认识?”
众官兵陡然失神,万俟卨堂堂一品大员,如今权势炙手可热,他们怎能不认识。
“混账!将军在问你话,何时轮得到你反问?”
陈厌没理他,继续问:“秦桧,秦宰相,你可认识?”
秦桧为相近十年,权倾朝野,莫说临安,天下又有何人不识?
见陈厌气度不凡,一开口又连搬出两尊大神,一旁士兵开始忌惮他的来路。
军官心下也是狐疑,拱手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姓名,立刻去禀报秦相,说北边来人了。
有十万火急的要事通报,耽误了急情,要你们脑袋!”
狐假虎威,再加上一身外溢的凶悍杀气。
陈厌一番疾言厉色,令众士兵心惊胆战,无人敢出声质疑。
军官心下恐惧,暗骂自己不开眼,怎么就拦了这么一尊煞神?
倘若他真跟万俟、秦桧二人有半点联系,自己前途不保啊!
“去,前往相府通禀!”
军官转身呵斥,一旁士兵刚应声要走,一枚漆黑药丸从陈厌手中抛出,飞到了他怀里。
“拿上这个,信物。”
“遵…遵命!”
士兵快步离去后,陈厌四人便旁若无人地在凉棚内坐下。
冯善水几个见军官点头哈腰于一旁侍奉,又好气又好笑。
……
临安城南的凤凰山下,是当今宋朝皇宫所在。
秦相府离得不远,与管理皇家事宜的宗正寺毗邻。
来往者皆是高官显贵,这里,是整个宋帝国的权力中心。
“秦相,你这一步棋走得好啊,釜底抽薪,我自愧不如。”
相府后院,满树的桂花含苞待放,在浓稠夕阳的熬煮下,香气开始浓郁。
凉亭中,御史中丞罗汝楫望一眼棋盘,无奈微笑,投子认负。
秦桧坐在他对面,面相威严儒雅,闻言摇头,“罗大人,这次,是我们被釜底抽薪了。”
罗汝楫听出了他的别有深意,敛起笑容,严肃道:“这个万俟卨,到底是怎么搞的?
竟将我等与陛下的暗中商议和盘托出……弄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还按之前的计划走,势必会激起兵变。如今张宪等人远在淮河,又把持着三十万百姓,若他们反了,我等都要人头落地!
现在陛下龙颜大怒,但又碍着面子,既想和平解决此事,又按住奏折,不肯发粮,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秦桧不咸不淡说一句,“陛下运筹帷幄,我等无须太过忧虑。”
“这帮武夫着实可恨……秦相,会不会是他们对万俟卨严刑逼供?”
“不好说,现在全是他们的一面之词。”
秦桧说话都轻飘飘的,每一句都不落在实处,罗汝楫心中冷笑,也不再多问。
这时,一名老仆匆匆行了过来,躬身作揖道:“启禀老爷,门房回报,说北关来人,有要事求见。”
“不知礼数。”罗汝楫冷声道:“何时卑贱士卒……也有资格来求见当朝宰相了?”
秦桧笑道:“既然不合常理,反倒应该见见,让他进来。”
“是。”
不多久,士卒在仆人的带领下,战战兢兢来到秦桧面前,没敢抬眼看,砰地跪在了地上。
“启…启禀秦相,城前有…有一男子,说从北边来,有急情要当面禀报秦相,不容耽搁…这是他给小人的信物……”
他的头砸在地上,双手捧着丹药,将其高高举起。
秦桧双眼微眯,噌一下,将那丹药抓在手中,如深潭般冷静的面孔,此刻阴晴不定。
罗汝楫也赶忙站了起来,脸色突变,将声音压至极低,不敢置信道:“这…这是金朝国师送……”
秦桧目光锋利,令其收声,随即冷喝,“秦三,你立刻带人随这位将士一同前往北关,将此人接入府中!”
“老奴遵命。”
士兵眼前一暗,此人…此人还真有这么大来头!
“等一下!”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抬轿子去,好生请入府内。”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