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作者:萧蓝衣 | 分类:历史 | 字数:34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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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含刀审讯,看我的弹指神通!
孙原贞前脚刚走。
汤胤积等人哆哆嗦嗦进来。
冻了一晚上,都感冒了不说,脸也丢干净了。
写的诗未必流芳千古,赤.条条挂一宿,绝对够吹一辈子。
“感觉如何啊?”朱祁钰脸上带笑。
汤胤积眼泪直接流出来了。
“把画呈上来。”
太监呈上来一幅画,是宫中画师所做。
七大诗人午门一游图。
汤胤积七人崩溃大哭,这是哪条狗画的啊?为什么用写实的方式画啊?
又不是仕女图,你画这么详细干嘛啊!
连根毛不放过。
景泰七大诗人赤条条被挂在午门上,小鸡迎风飘舞。
老脸没了不说,后世人要嘲讽他们一辈子。
“啧啧啧,画得不错。”
朱祁钰品鉴一番,给他们自己看:“你们看看,哪里需要改,朕让画师再改一改。”
全都得整改,太篁太暴力!
求求您撕了吧。
汤胤积这辈子都不写诗了,再也不写了,太他娘的折磨人了。
“都很满意?”
朱祁钰啧啧称奇:“苏平,看看你,人老了,毛都白了。”
苏平想日画师的娘!
还带颜色的,是什么鬼!
“让画师把各位的尊姓大名都标注上,省着后人不认识。”朱祁钰笑着让人收起来。
您就直接把我们钉在耻辱柱上得了。
七人都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回去后,集体自杀吧。
“哈哈哈!”
朱祁钰大笑:“朕跟伱们开个玩笑,以后当知,如何尊崇君父?”
“草民等知之!”汤胤积等磕头。
再不知道,下次估计就是玩更刺激的了。
“以后留在宫中伺候吧。”
朱祁钰不逗他们了,正色道:“尔等都是诗才,散养在民间实在是浪费了。”
“朕欲重修景泰朝以前的诗词歌赋。”
“整理永乐大典中的诗词戏剧部分。”
“誊抄后,再收入永乐大典后时代的诗词歌赋。”
“然后刊刻出来,售卖给天下人,劝天下人读书。”
“学习的时候,朕也希望你们写出脍炙人口的诗篇。”
汤胤积等人都傻了。
本以为皇帝如此戏弄他们,然后就把他们杀掉。
却没想到,皇帝竟然要重修永乐大帝中的诗词部分,加入今人的诗词。
这是千古盛事啊。
“陛下,这……”
“怎么?真当朕是无道昏君?”
朱祁钰冷笑:“朕是昏君的话,这世上还有明君吗?”
“永乐大典,亘古难寻。”
“但如今却束之高阁,天下有几人读过?”
“朕不怕你们笑话,朕都读不进去。”
“朕公开皇家藏书,自然也要公开永乐大典。”
“知识是需要人学的,为往圣继绝学,自然需要人先学、后创,才能弘扬文化,推陈出新。”
朱祁钰道:“你们虽有诗才,但却无李杜白李苏辛之能。”
“朕给你们创造学习的机会。”
“等你们将诗篇写完,说不定也能写一首,传世诗篇。”
汤胤积等人略有激动,磕头在地:“臣等不敢和仙圣媲美,只求能一睹仙圣芳颜。”
“怎么?这点小辱就受不了了?”
看得出来,他们情绪不高。
朱祁钰冷笑:“司马迁不比你们才高?受了腐刑,照样编纂史记。”
“你们要是连这点耻辱都受不了,干脆抹脖子自尽吧。”
“自尽之前,把你们写的那些垃圾都烧掉,不要污染后人视听。”
“天降大任,些许耻辱算什么?”
苏平、苏正对视一眼,叩首道:“草民愿意既往圣绝学!钻研诗篇!”
蒋忠咬咬牙:“草民也愿意!”
陆陆续续,都磕头。
“你们想要脸,就写几首传世诗篇,找回颜面!”
“以后就在这里办公。”
“当个什么官呢,挂在国子监,担任教授。”
教授是九品官。
朱祁钰斟酌道:“编纂成书后,挑出一些脍炙人口,又简单易懂的诗词,给孩子做开蒙用。”
“你们不止可以写诗写词,闲来无事,也可写一写、戏剧。”
“对了,民间若有人才,可随时举荐给朕。”
“草民等谢主隆恩!”汤胤积等人只能谢恩。
朱祁钰完全是恶趣味。
他对这些大才,没什么尊重的意思。
汤胤积等人小心翼翼道:“能否求陛下一件事?”
“跟君父讨价还价?”朱祁钰眉毛一挑。
把几个人吓尿了,连说不敢。
朱祁钰知道他们被吓破胆子了,便问:“何事啊?说来听听。”
“等诗册编纂完毕,能、能否将此画还给我们?”汤胤积一提就哭。
朱祁钰却忍俊不禁。
太有意思了。
“朕答应了,去吧。”
朱祁钰枯坐在武英殿里,喃喃自语:“这么大的宫殿闲置,着实浪费。”
“东西暖阁用作抄录诗书的地方。”
“这座大殿呢?”
第242章 含刀审讯,看我的弹指神通!
本来可以用来做皇子读书用的。
问题是等他皇子长大,要等几年。
“暂时设做藏书阁吧。”
朱祁钰想不好,干什么用。
又坐了一会,便乘坐御辇,回了养心殿。
开始处置政务。
正月十六,是过年的最后一天。
正月十七,京中的鳌山灯、挂彩等等都要撤掉了,年也就过完了。
天下恢复正轨。
而在南京。
都知监的番子陈舞阳,在南京过的新年。
陈舞阳是许感的外甥,许感在宫中站稳脚跟后,派人回老家找亲人,却只找到了外甥陈舞阳。
他的哥哥姐姐,在正统年间就因为饥饿去世了。
所以,他就把陈舞阳接来京师,把他养大。
这些年,陈舞阳和许感相依为命,在宫外帮衬着。
那时许感地位也不高,只是个小太监,给他找了个杂役的活,勉强活着,互相扶持着过日子。
直到许感在景泰八年,被皇帝重用。
组建了都知监,他才把外甥陈舞阳提入都知监,占据要职。
陈舞阳吃过苦,更知道幸福来之不易,所以他卖力做事,这次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
他在南京呆了二十多天了。
正在整顿南京皇宫,在南京紫禁城里招募好手。
做这件事的是苗贤。
苗贤是都知监老人,乾清宫太监出身。
他比陈舞阳先到一步,负责抓捕宣德朝埋下的钉子。
陈舞阳是后到的。
招募人手的同时,陈舞阳对请客喝酒,是来者不拒,天天沉溺在勾栏瓦舍之中。
本地士绅一看,就知道陈舞阳是志大才疏,贪财好色之徒。
渐渐地,也就放松了警惕。
上元,元宵。
喝得烂醉如泥的陈舞阳,忽然从床上翻身而起。
怀中玉体横陈的女人娇啼一声,被陈舞阳推开,下了床,从桌子上取了酒。
“大人,您要去哪呀?”
女人觉轻,陈舞阳动了,她就知道了。
也爬起来,双手环住陈舞阳的脖子,身体挂在他身上。
陈舞阳歪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和:“再喝几口。”
这女人是头牌花魁,但却是探子。
安插在他的身边,负责探听他的情报。
忽然。
他转过身,一把捏住女人的嘴,将壶口塞进她的嘴里,使劲往里面灌:“你就好好喝吧!”
“哦……咳……咕!”
女人挣扎,但陈舞阳翻身,将她按在桌上,用胳膊肘抵住她的喉咙,酒硬往里面灌。
咕噜,咕噜!
女人被呛得脸色潮红,不停咳嗽。
一壶酒干了。
陈舞阳发出哈哈大笑声,把空酒壶一丢,再拿起来一壶,前半夜喝剩的酒,全部灌进女人的嘴里。
咕噜咕噜!
酒精麻醉了神经。
她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陈舞阳灌了三壶酒,把她丢到床上去,然后换上衣服,推开窗子。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但节日欢庆的气氛仍在弥漫。
但青.楼外没有什么客人了。
陈舞阳回身,将房门插上,吹灭了蜡烛。
然后如幽灵般从窗户翻下去,踩着瓦片,借力从墙边溜下去,双脚着地,却觉得脚被震得有点麻。
陈舞阳今日一身公子哥打扮,戴着文人冠帽,手里拿着折扇。
严格算,现在算正月十六了。
但还是元宵节。
南京沉浸在节日喜庆气氛之中,各家猜谜的摊子还没散,卖花灯的也在叫卖。
路上行人成群结队,虽不如前半夜热闹,但也比平时强。
“小哥,你有多少只花灯?”陈舞阳停下脚步,在一个花灯摊停下。
“公子,今晚虽然生意好,但我娘做了很多花灯,剩下不少呢,您要是买的多,可以便宜点。”
卖花灯的也就十五六岁。
陈舞阳估摸着有十几只花灯。
“本公子都买了,你能帮忙送一趟货吗?”
卖花灯小哥显然没想到,后半夜了竟碰上个大主顾:“能的能的。”
陈舞阳从怀里摸出块银子,丢给他:“送去鼓楼旁侧的尹家别院。”
“哪个尹家?”
卖花灯小哥纳闷。
“可知尹辉?”陈舞阳笑道。
卖花灯小哥吓了一跳:“可是含山公主的长孙尹辉?”
“你个卖花灯的小哥,竟知道含山公主?”
含山公主,是太祖皇帝第十四女,至今还活着呢。
嫁给了尹清。
和尹清生了两个儿子,尹勋和尹玉,长子尹勋娶了上一任魏国公徐钦的幼女。
尹勋和徐氏,生的孩子,就是尹辉。
是含山公主的嫡长孙,也是当代魏国公徐承宗的亲外甥。
就凭这个身份,都能在南直隶横着走。
“这、这花灯是送给尹府的?”
卖花灯小哥明显局促不安:“人家高门大户的,能看上咱做的小玩意儿吗?”
“公子,这生意小的不做了,不做了。”
他把银锭还给陈舞阳。
尹家可霸道,他可不敢做尹家的生意,万一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第242章 含刀审讯,看我的弹指神通!
“罢了,你不送也可,把这装货的小车按市场价卖给本公子,本公子亲自去送。”
好说歹说,卖花灯小哥才答应。
陈舞阳这身打扮,根本不能推车。
就花钱雇卖花灯小哥帮忙运送。
“不敢收钱,不敢收钱了,已经收的够多了。”卖花灯小哥坚决不要钱。
路上,却打探陈舞阳和尹家什么关系。
陈舞阳打量那小哥几眼,笑道:“瞧你这干活的麻利劲儿,不是推车卖货的吧?”
卖花灯小哥脸色微变:“在下家中贫困,娘亲糊的花灯,在下出来售卖,赚点零用钱,补贴家用。”
“母亲希望在下能继续读书,但家里太穷了,还是负担不起读书的钱,在下就想着不读了。”
陈舞阳笑而不语。
能说出含山公主的人,可不是市井卖货郎。
到了尹辉别院。
尹家家大业大,作为尹家的长孙,尹辉自己就有几座别院,这是很显赫的一座。
尹辉昨晚上招了很多扬州瘦马,搭台唱戏,唱的是京中传出来的新曲。
教坊司的各种小曲、小调,得到全国权贵的青睐。
又花钱在鼓楼上放烟花。
足足放了两个时辰,聚拢了海量的人,谁不知道尹家孙少爷尹辉呀。
尹家财力大得惊人。
陈舞阳敲门。
等了半天,一个角门裂开一条缝,家奴探出头,语气凶横问了句谁呀?
“尹公子的朋友,送礼来了。”
门房推开门缝,挑着灯笼看,却看到一车花灯。
因为距离远,看不清花灯的样式。
陈舞阳却借机挤了进去。
门房阻拦不及,陈舞阳已经进去了,门房立刻拽住他的衣服,往外赶。
“别拽,拽坏了本公子的衣服,尹辉赔不起!”陈舞阳指着他怒喝。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直呼公子姓名?”门房急了。
“切,尹辉见着本公子也得叫一声哥,你懂个屁,快点领路,带本公子去找尹辉!”
陈舞阳穷横穷横的,直接往里面走,一边走还嚷嚷:“尹辉你个龟儿子,快给老子出来!”
“你别吵,小的带你去找公子,别喊了,大半夜的都睡下了!”
门房被陈舞阳的冲劲儿吓到了。
以为陈舞阳真是尹辉的朋友呢。
关键也拦不住啊。
外面的卖花灯小哥完全看傻了,用这办法也能混进达官显贵的府中?我是不是也能试试?
“现在知道怕了?”
陈舞阳心眼小,睚眦必报:“都说了,尹辉见到本公子也得叫哥,你个破门房,得管本公子叫什么啊?”
“爷,叫爷还不行吗?”
“您别喊了,都睡觉了。”
“把公子吵醒了,小的也得吃瓜落儿!”
门房惊恐。
引领着陈舞阳往正房走去。
别院占地面积非常大,穿过一道又一道长廊,若无人引领着,陈舞阳直接都能走丢。
路上门房还盘问他,陈舞阳一如既往的豪横,张嘴就骂他。
有家丁被惊醒,过来质问,也被陈舞阳给骂走了。
毕竟没人想到,在南京,敢有人触尹家虎须?
好不容易走到了后院。
卧室里,玉体横陈,横七竖八,不堪入目,还特别想看。
尹辉睡在最中间。
这些都是南浙青楼里的头牌、花魁,都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连打茶围的机会都没有。
可她们却只能集体伺候尹辉。
事后尹辉都不记得她们谁是谁。
在尹辉眼里,这些人都是那些商贾给他们培养出来的玩物。
想玩的时候玩,想扔的时候扔掉。
尹辉睡得正香。
“他是谁?”门口长随问门房。
“说是公子的朋友。”
长随破口大骂:“你脑子有病啊?”
“公子有这样的朋友吗?”
“抓紧赶出去,快点!”
“扰了小爷的心情,小爷打断你的狗腿,快滚!”
长随是尹辉的心腹。
像尹辉这种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就在府内家生子中,挑几十个小厮,经过层层遴选,剩下十几个,再由尹辉用着,合心意的就留着,不合心意的就打发出去。
所以,长随都高人一等,因为他也姓尹。
“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门房哪知道陈舞阳不是公子的朋友啊。
像尹家这么阔气的,见着要饭的,都得给点残羹剩饭,这叫摆阔,叫面子。
对待陈舞阳这种,要给点赏钱,再打发走了。
长随不掏钱。
只能门房自掏腰包了,毕竟公子要脸面的,不给钱就出府了,丢了公子的脸,公子得要他的狗命。
“这位公子,您行行好,出去吧。”门房掏了三个铜板,用块红纸包上,含泪递给陈舞阳。
“尹辉在里面吧?”陈舞阳没接钱。
门房傻傻点头。
陈舞阳一把推开他,嘭的一脚,直接把房门踹开。
门房和长随都懵了。
这是什么玩意呀?一点规矩都不懂。
第242章 含刀审讯,看我的弹指神通!
“快来人呀,有人要谋害公子!”长随大喊大叫。
他忠心护主。
却被陈舞阳一脚踹开:“滚远点。”
长随也不是保镖,也不锻炼,偶尔公子玩剩下的,他们也跟着玩一玩。
所以身体都很差。
被陈舞阳一脚踹翻,半天都爬不起来。
他大步跨入正堂,穿过正堂,来到卧室,踹了两道门,才看见一张大床。
床之大,一个房间装不下。
玉体横陈,陈舞阳眼中闪过一丝垂涎,给他找的都是什么货色,哪有这些扬州瘦马会伺候人?
下次老子也玩这种的!
这种扬州瘦马,是专门调教结交官吏用的,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
“谁呀?”
尹辉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
而那些女人,对这情景并不陌生,常年在青.楼里做营生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呀?
有的还给陈舞阳抛个媚眼,然后慢吞吞穿衣服。
“尹兄,自己逍遥,却不想着兄弟我,太让人寒心了。”
陈舞阳脸上挂着笑容。
也不嫌弃,直接躺过来,挨着尹辉躺着。
一道寒气袭来。
冰凉的刀锋,贴在尹辉的胸口上,登时就精神了。
“大、大哥,要钱随便拿,随便拿。”
“别伤我就行,我爹是尹勋,我娘是魏国公的妹妹,我奶奶是含山公主!”
“你要什么就吱一声,都给,都给……”
尹辉浑身哆嗦,竟然吓尿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陈舞阳乐了。
尹辉定睛一看,竟松了口气:“这不是陈兄吗?”
“你这吓唬我一跳干什么呀?”
“都是一家人,快把这东西收起来。”
“太吓人了你。”
从陈舞阳来到南直隶。
尹辉就想方设法的巴结他,如今已经混熟了。
“一家人?”
陈舞阳一手枕着头,用刀指了指这些女人:“你自己享受极品美人,却找个残花败柳恶心老子,这是一家人能干的事吗?”
“你爹用过的女人,给你,你能乐意?”
怎么感觉在骂人?
尹辉刚要说话,冰凉的刀锋上移,放在他脖子上,他浑身一抖:“陈兄看上哪个,随便拿去用,随便。”
“你想当我爹?”
陈舞阳急了。
尹辉吓了一跳:“你是我爹还不行吗?”
“老子生不出你这样的儿子。”陈舞阳满脸嫌弃。
尹辉让这些女人快点滚出去。
青.楼的女人,都是人精。
听着陈舞阳和尹辉的对话,就知道陈舞阳身份地位要比尹辉还高,自然想巴结陈舞阳一番。
做这行的,背后没几个靠山能行吗?
但架不住尹辉不许她们偷听,让她们快点滚,否则就都卖去低贱地方去。
“兄弟,明天保证送上个好货,包你满意。”尹辉赔笑。
这是他爹交代的任务。
务必把陈舞阳陪好了,最好能搭上许感这条线,以后在京师可就有靠山了。
“你是谁兄弟呀?”陈舞阳问。
“大爷,您是我大爷还不行吗?”
这他娘的不是骂人?
陈舞阳把刀按在尹辉的脸上,尹辉直接哭了:“打人不打脸,我要是破相了,怎么跟我奶奶交代呀。”
“拿含山公主压本官?”陈舞阳冷笑。
含山公主年近八十了,还活着呢。
但因为年纪太大,就特许没有诏入京师。
她又上书,想念儿孙云云,皇帝也就恩准了,所以尹家还在南直隶逍遥。
皇帝拿他没辙。
“不敢不敢。”
尹辉到现在都没明白,陈舞阳为什么费这么大劲,来找他呢?
想见他,下个拜帖,他立刻登门造访。
而这时,门外有家丁涌进来。
“都给本公子滚出去,陈大人是本公子贵客,不得怠慢!”尹辉厉喝一声。
旋即又露出讨好的笑容:“大爷,您要什么,就一句话,我有什么给什么。”
“是吗?”陈舞阳笑了。
尹辉乖巧地点头。
“本官想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尹辉脸色僵硬:“别、别开玩笑。”
“借,还是不借?”陈舞阳笑问。
“大爷,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您住在勾栏瓦舍里不舒坦,这座别院就送您了。”
“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尹辉讨好道。
“尹公子可真是大方呀,那用不用报给含山公主批准呢?”陈舞阳笑话他,这么大岁数了,还得靠奶奶。
“不、不用了!”
尹辉刚要喊人,把房契送上来。
“不必送来了。”
陈舞阳依然在笑:“尹公子,你这条狗命就用个破宅子换,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尹辉脸色一变:“陈舞阳,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也是大少爷,向来都是别人敬着他。
让他这样哈着一个人,已经很难了。
偏偏这个人还不领情。
这南直隶地界上,是徐家说了算的,尹辉是徐家的外甥,约等于南直隶二主人。
第242章 含刀审讯,看我的弹指神通!
陈舞阳不听话,就做掉他。
去拉拢苗贤就好了。
在宫中,许感又不是一家独大,非要巴结他?
“哟哟,这就急了?”
陈舞阳撇嘴冷笑:“刚才还称兄道弟,管本官叫大爷呢,转眼就骂娘了?”
“你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呀!”
尹辉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陈兄,想发财就一起发财,不想发财就好聚好散,没必要舞刀弄枪的。”
“所以本官想借你东西用用呀。”
“你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尹辉暴怒:“老子喊一声,军队都能调来,你……唔!”
刀锋塞进他的嘴里。
尹辉后面的狠话不敢说了。
这刀不能弄死他不知道,反正舌头能割个口子。
他尹辉锦衣玉食的,哪里受过这种苦头呀。
他半张着嘴,惊恐地看着陈舞阳。
“豪横啊!接着豪横!”
陈舞阳冷笑:“去,把军队调来,调李震来,把老子杀了,去啊!喊啊!”
尹辉不敢说话,舌头一动不敢动,已经僵硬了。
他冲着陈舞阳摇头。
“说话。”陈舞阳动了动刀。
尹辉吓尿了,不停摇头,别动了,再动就割到我舌头了。
“你这根破玩意留着干什么?”
“不如老子帮帮你,让你六根清净!”
“怎么样?”
陈舞阳坏笑。
尹辉以为说的是舌头呢。
结果陈舞阳忽然一弹。
痛得他浑身蜷缩,下意识闭嘴。
牙齿却咬到了刀刃,舌头刚好划到了刀锋上,鲜血顺着刀尖,混合着口水流了出来。
“咦!真恶心啊!”
陈舞阳满脸嫌弃:“把嘴闭上,快闭上!”
尹辉含着刀,无奈闭上嘴。
啪!
陈舞阳又弹了他一下。
尹辉额头青筋暴流,那玩意好像坏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太疼了!
“真这么好玩吗?”
陈舞阳玩上瘾了,又要弹,他拼命后退。
“给老子回来,回来!”
陈舞阳让他过来。
尹辉慢慢蠕动过来,然后整张脸都在抽搐,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
肿了,真肿了!
“本官问,你答。”
陈舞阳收敛笑容,正色道:“认识沈瑄吗?”
尹辉脸色茫然,摇了摇头。
“不认识?”
陈舞阳被派来,是抓捕宣宗皇帝埋下的暗探的。
许感担心陈舞阳目标太大。
所以先派苗贤来,抓了一批。
抓到的不多,从名单流出后,那些人就再次隐姓埋名,消失得无影无踪。
抓到的也都是小喽啰,审问不出来什么。
所以,陈舞阳后到之后,就开始逢场作戏。
一边审讯小喽啰,从他们嘴里掏东西。
一边暗中调查、推敲,最后发现,有些人藏进了尹家别院。
他开始怀疑尹家也是宣宗皇帝的暗探。
因为,含山公主的驸马都尉,尹清,是建文帝的人,太宗皇帝继位后,疏远了尹家。
尹家明明坐了冷板凳。
但富贵不绝,徐家还把女儿嫁给他,中枢睁一眼闭一眼。
甚至,宣德朝,尹家从未得过赏赐,这样一个坐冷板凳的公主,在南直隶却堪称首富,吃穿用度比宫中奢侈百倍。
都察院数次上书,弹劾含山公主府,从宣德朝到正统朝,都被压下去了。
景泰朝,上书的人很少,仿佛尹家凭空消失了一般。
但来南直隶的都知道。
魏国公的山头必须要拜。
而魏国公伸出庞大的触角,覆盖整个江南,整个南浙,都在魏国公的掌握之下。
作为当代魏国公的亲外甥,又是活着的含山公主府上,尹家也是头一号的高门显贵。
所以,陈舞阳怀疑尹家。
都知监偷偷暗查,结果越查越觉得恐怖。
尹家和沈瑄关系密切,经常有贸易往来,得知,尹家的大头生意在海上。
陈舞阳之所以冒险行事。
因为苗贤露了行藏,被尹家发现了,再不拿住尹家把柄,都知监的人怕是离不开南直隶了。
所以,陈舞阳元宵夜,单刀赴会。
啪!
陈舞阳使劲一弹:“尝尝本官的弹指神通!”
“啊!”
尹辉张嘴,刀锋割到舌头。
他又剧痛地闭上嘴。
痛得浑身哆嗦,整张脸扭曲成一团,狰狞可怖。
正常叫出来,能缓解疼痛,虽然只是精神上感觉的缓解,但硬咬着牙不让叫出来,那真的是疼痛加倍。
来个双倍疼痛,三倍疼痛。
尹辉又不是硬汉,当然被玩坏了。
“认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呀。”尹辉小心翼翼说话。
他把刀锋藏在舌头下,这样就割不到舌头了。
“老子看你是真不想要这玩意了!”
陈舞阳顺势要弹。
“认识!”尹辉害怕,已经肿了,不能再弹了。
“刚才说不认识,现在又说认识,骗老子玩呢?”
啪!
陈舞阳直接一弹。
第242章 含刀审讯,看我的弹指神通!
尹辉浑身哆嗦,人直接崩溃:“别、别弹了……我说不认识你就弹,我只能说认识呀,我真的不认识呀。”
“行,本官先不发功了。”
陈舞阳问:“腊月十七,你家乡下庄子里,进了一批人,你知不知道?”
尹辉摇头。
啪!
陈舞阳又弹:“你他娘的什么都不知道,活着干什么!”
不行了!
再弹就废了。
“我就一个纨绔子弟,就会吃喝瞟赌,别的啥也不会呀。”
尹辉眼泪都不敢流,因为哭,会牵动嘴角,会咬到刀的。
陈舞阳是太会折磨人了。
让人嘴里含刀,然后玩弹指神通。
这都什么套路啊,都谁想的损招啊。
“那老子就帮你六根清净。”
尹辉摇头求饶,急声道:“家里的生意,都是我二叔打点,你去找我二叔啊。”
都不顾咬不咬舌头了,现在就想打发走陈舞阳这煞星。
他二叔是尹玉。
“派人让你二叔过府一叙。”陈舞阳要搞清楚。
尹辉点头,示意把刀拿出来吧。
陈舞阳也不怕他作妖。
抽出刀来。
尹辉捂住,在地上蹦。
太疼了,真的肿了,好像真废了,不好使了!
“你要是再啰嗦,老子就让你六根清净!”陈舞阳用刀在他胸口上拍了拍。
尹辉赶紧摇头:“不要啊。”
他让人去请尹玉。
深更半夜的去请二叔,得找个好借口,但这难不倒尹辉。
尹辉是含山公主最喜欢的孙子,自然有办法哄骗二叔尹玉过来。
陈舞阳就这样看着他。
把尹辉看毛了:“你、你要干啥啊?”
“再玩一遍!”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审问我,也审问不出来什么啊!”
尹辉可不想再被审问了,他往门口瞅,寻机想跑。
陈舞阳冷笑:“别想着逃,你出不去的。”
他把匕首当成飞刀甩了一下。
尹辉吓了一跳,这玩意扎上,不死也脱层皮。
而且人家陈舞阳是有官身的,就算伤了他,也得让陈舞阳大摇大摆出去。
想报仇,也得偷偷做。
他人都死了,报不报仇有啥用啊?
“陈兄,你到底是要干啥啊?”尹辉搞不懂,陈舞阳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前几天还称兄道弟呢,天天一起吃喝瞟赌。
怎么忽然就翻脸了呢。
“查案!”
“跟我家有什么关系啊?”尹辉不明白。
“还装傻?”
陈舞阳冷笑:“你家庄子里,招了不该招的人。”
“跟你交个实底,这是皇爷的事,是天大的事。”
“就算本官死了,还会源源不断派人来。”
“信不信,本官死了,李震就会派兵围剿尔等,将你们视为谋逆,押解中枢!”
尹辉被吓到了:“可我家什么也没干啊。”
“还他娘的嘴硬!”
陈舞阳扑过来,把刀塞进他的嘴里:“你家要是没干,老子来干嘛?”
尹辉眼泪直接流出来了。
能不能别这么玩?
疼啊!
我也是嘴欠,为什么辩解呢?
干不干的又不是陈舞阳说了算的,要经过三法司的。
真他娘的嘴贱,这回遭报应了。
“把你的舌头剐下来!”陈舞阳厉喝。
尹辉哭着求饶。
含着刀的滋味实在难受,一股铁锈味在嘴里弥漫。
尤其这玩意随时碰到舌头,割舌头太疼了。
这时,有长随在门外禀报尹玉来了。
尹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后堂,怒气冲冲地道:“大半夜的叫为叔过来干什么!”
他憋着一肚子火。
本来好好的元宵节,老太太想热闹。
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倒是热闹了,老太太开心了,他尹玉累得双腿灌铅,浑身难受。
忽然,冰凉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
“为了这个。”陈舞阳小声道。
尹玉吓了一跳,满脸惊恐:“好汉,你要什么你就直说,我们尹家都给,都给。”
“要你的狗头,你能给吗?”
尹玉不说话了,没你这么玩的?你当强盗,不就为了图财吗?给你还不行吗?
陈舞阳冷笑两声,押着尹玉进了卧房。
尹辉被绑着。
陈舞阳把尹玉推过去。
尹玉回头的功夫,看清了陈舞阳的脸,面容惊恐。
“本官是谁,不用重复介绍了吧?尹百户?”
尹玉被恩赐为锦衣卫百户。
但没有实权,只是给发百户的俸禄。
“都知监陈大人,幸会幸会。不知陈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尹玉脸上有汗水往下流。
“本官问,你答,废话不要说。”
尹玉却道:“大人,就算是审讯,也要走程序……”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老子就是程序!”
陈舞阳跟他说:“把嘴张开。”
“啊?”尹玉都懵了。
什么套路啊?
还张嘴,难道喂饭吗?
“张嘴!”
陈舞阳作势要抽他。
尹玉吓得张开了嘴。
陈舞阳把刀塞进去,尹玉满脸惊恐,想往后撤,把刀吐出来。
“你敢吐,老子就捅死你!刀尖从你后脑勺出来!”
尹玉害怕了,乖乖点头。
“老子问,你答!”
陈舞阳问:“腊月十七,你家乡下庄子,进了一批人,是你接进来的吧?”
尹玉脸色一变,震怒地看向尹辉。
一定是他露了行藏!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呀?
一旦被都知监知道,尹家都得陪葬。
“大人,您开个价吧……”
啪!
陈舞阳找准地方,弹指神通,再现江湖。
尹玉的脸,由白到紫,痛得他想跳起来,但嘴巴里含着刀,根本不敢叫不敢跳,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这玩意也不能靠忍啊,这么疼怎么忍啊?
这他吗都什么审讯手段啊。
尹玉想把刀吐出来吧,还怕被戳死。
左右为难。
关键也太疼了,疼得想蹦。
陈舞阳当过很多年杂役,臂力很大,手指头特别有劲儿。
等于手指头套个顶针,使劲一弹,那酸爽……
“开价?老子想用你的脑袋报功,你能给吗?”陈舞阳冷笑。
你尹家就几个臭钱而已。
到了他舅舅许感那个地位,钱就是一个数字,想要多少都有。
“大、大人,好好商量,商量。”尹玉说话含糊其辞。
“本官问,你答,别说废话!”
陈舞阳屈指。
尹玉浑身一抖。
被绑着的尹辉也浑身一抖,被支配的恐惧形成阴影了。
弹指神通,太可怕。
尹玉点头。
“都是什么人?”陈舞阳屈指在瞄。
尹玉屁股往后撅,想躲开。
啪!
陈舞阳又使劲一弹:“为什么回答这么慢?”
“我、我……”
尹玉想立刻就死。
这什么审讯方式啊,谁发明的啊?
也太损了,什么玩意儿啊!
“快问快答,回答得慢,也要被惩罚。”陈舞阳就这么残暴。
尹玉示意能不能把刀拿出来。
陈舞阳作势要弹。
“我说。”
啪!
陈舞阳又狠狠弹了一下。
尹玉瞬间生无可恋了,不想活了。
我都要说了,你为什么还弹啊?
说的慢要被弹。
要说话也要被弹。
都什么规矩啊?谁定的啊。
可看见陈舞阳屈指,他立刻道:“是探子,都是探子!”
激动之下,舌头碰到刀锋,鲜血流出。
但他顾不得疼了。
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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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