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条件（二合一）

关于超凡职业-【旧日眷顾者】的这段背景描述，其实很有种细思恐极的感觉。

因为在上千年以前，诸神的离去其实并不是毫无迹象。

甚至于阿诺德大陆的超凡上限，有可能也并非一直是三阶。

……

根据历史记载，在诸神齐齐消隐之前，一位叫做法索恩的魔法学者曾某次接触灵界的过程中，偶然发现阿诺德大陆的超凡浓度有正在上升的迹象。

要知道，超凡浓度的提升就代表超凡上限被拔高，可以让超凡者突破瓶颈，晋升至更强的阶位。

原本对于阿诺德大陆所有超凡者来说，突破三阶晋升四阶的方法只有一个——被神灵降下神谕，并得到神之赐福。

诸神时代的所有四阶超凡者，几乎都是通过这一方法到达的四阶，并且他们的身份往往都是诸神麾下的神官、牧师，归属于各个势力，是诸神在尘世的代行者。

极少数的例外，其实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例如刚刚提到的魔法学者-‘法索恩’，他就是因为晨曦女神的眷顾，才以自由身份突破四阶，引起晨光神殿的剧烈不满。

因为根据小道传言，法索恩之所以能够这么幸运，是因为这家伙疑似与晨曦女神的人格化身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靠吃软饭得来的四阶，自然会引起旁观者的羡慕嫉妒恨，尤其是晨曦女神本就拥有一大帮资深舔狗的情况下。

当然，这只是个八卦，真实性存疑。

言归正传。

法索恩发现了超凡浓度上升的迹象，并非常贸然的将其公布于众，顿时在当时的超凡界引起轩然大波。

但没过多久，包括晨曦女神在内的诸神竟然齐齐降下神谕，宣布此事为谣言。

消息的公布者法索恩也在诸神降下神谕以后，承认这只是自己对大家开的玩笑。

这直接导致，在那段时间里，‘法索恩’这个名字成为在超凡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法索恩的名声一度跌到谷底。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其实充其量算是一场闹剧。

顶多由于法索恩四阶魔法学者的身份，会让这件事得到记载，从此成为未来超凡者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惜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否则之前对于法索恩的行为，也不会用‘贸然’来描述了。

这场事件发生后，又过了三、四年左右，阿诺德大陆的人们忽然发现他们的祈祷再也得不到神灵的回应。

与此同时，四阶魔法学者法索恩同样莫名消失，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再往后，就是人尽皆知的‘诸神离去’事件。

诸神时代自此结束，混乱纷争从此开始。

直到两百年以后，后人试图寻找诸神离去的原因，法索恩的名字才重新浮现在世人眼中。

因为有些学者忽然将神秘失踪的法索恩、以及被诸神定性为谣言的‘法索恩的恶作剧’事件，与‘诸神离去’事件联想到了一起。

他们认为——

‘法索恩当初或许没有说谎，阿诺德世界的超凡浓度或许真的在上升。然而这可能触发了某种对于神灵而言的禁忌，直接被诸神宣布为谣言，并成为诸神离去的导火索。

‘那么这种禁忌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因为……世界上限的提升会导致高阶超凡者大批量涌现，甚至其中会出现比肩神灵的超凡者，所以引起了诸神的忌惮？

‘因此，包括晨曦女神在内的诸神才以谣言之名封锁消息，并合力出手将上限提升的迹象毁灭，使阿诺德世界的上限永远固化为三阶？

‘这样一来，超凡者将永远不可能对诸神造成威胁。只有受到诸神认可的超凡者，才有晋升四阶的资格。’

‘不过诸神很可能也为此付出了祂们未曾预想到的代价！’

‘祂们打断了世界的晋升，顿时引来了世界的敌视，纵然祂们是神灵，依然无法与这种敌视抗衡。’

‘诸神被世界驱逐出去，再也不能回来。’

‘这就是诸神离去的原因！’

嗯……很刑很可拷的说法，非常符合人们喜闻乐见的阴谋论。

法索恩因此被洗白，从此再无人将他视作笑话，反而在时隔两百年后，被许多超凡者奉为先驱者。

在这些超凡者看来，如果法索恩当初没有贸然公布他的发现，说不定阿诺德生灵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推翻诸神，超凡的上限根本不会被锁死在三阶。

不过这个阴谋论尽管受众颇广，但终究只是一段猜测，并不能当做真实的真相。

而且这一猜测出现的时间，相距诸神离去仅仅只有两百年；彼时的诸神信徒仍然坚信诸神将会归来，隶属于诸神的宗教势力仍然庞大。

有基于此，这个说法尽管仍然被历史所记载，而且被称为‘法索恩假说’，但并没有成为人们的共识。

毕竟宗教势力时至如今依然存在，虽然相较上千年前已经衰落至极点，但仍然属于阿诺德大陆的主流势力，他们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涉及诸神的阴谋论广泛传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条件

……

话题回到最开始。

在‘法索恩假说’的观点里，法索恩是因为在接触灵界时，感受到阿诺德世界上限正在上升，所以才引发后续一系列事件，并导致诸神离去……或者按照假说的说法，诸神被世界驱逐。

而在旧日眷顾者的背景描述里则提到：传说诸神并未离去，而是前往了灵界深处，并在里面陷入癫狂。

两者的说法不同，但却不约而同的提到了灵界。

所以根据这些资料，同时结合着先前‘世界之海’的理论，莫尧作出了假设——

【1.灵界对于诸神而言，是无法摸清的存在。而灵界与阿诺德世界的关系，就像依附在巨轮旁边的普通船只，两者的距离几乎近在咫尺。

基于这一点，阿诺德世界才出现在诸神的视线之内，并因此降临至阿诺德大陆。

而且按照这种想法，莫尧猜测诸神很可能是通过阿诺德世界为跳板，暗中对灵界展开了长达数千年的探索。】

【2.在长达数千年的探索中，诸神始终一无所获，却无意间让阿诺德大陆迎来了诸神时代，尽管这很可能并不是诸神的本意。

但或许是因为探索出现进展，也或许是因为某种未知原因，灵界与阿诺德的关系出现变化。

就像小船微微碰撞到了巨轮，尽管并没有引发严重后果，却导致船身沾染到不属于自己的油漆与建材，船体体型开始上升。

反应到现实，就是两个世界的联系开始加深，或者说阿诺德世界受到了灵界的影响，超凡上限开始提升。】

【3.这种变化的发生迎来诸神的瞩目，祂们激动万分，顿时以此为契机，想要前往灵界得到祂们想要的东西。

然而哪怕小船与巨轮已经贴到一起，但甲板的高度仍然令人绝望，祂们依然无法登上巨轮。

于是祂们拆掉逐渐多出来的船体，并将其打造为跳板，借助弹力来达到登上巨轮的目的。】

【4.诸神成功登上甲板，而阿诺德这艘小船也在反冲力中脱离巨轮，失去了世界晋升的机会。随后便是诸神离去事件的出现，以及超凡上限一直保持在三阶的现状。】

【5.诸神的结局暂不可知，或许祂们已经离开巨轮，也或许已经陨落在巨轮之上。无论如何，祂们从此消然无踪。

然而巨轮本身依然存在，而且它的里面好像藏匿着无数财宝，时隔上千年以后，又引来了另一位神灵的目光。

祂同样对巨轮产生兴趣，于是以审判教会的祈求作为契机，将投影降临至阿诺德世界，借而拉进祂与巨轮的距离。】

【6.但这位神灵的实力还在之前的诸神之上，所以祂采取了更加蛮横的做法，直接抢过小船船舵的操控权，并让其狠狠撞向巨轮。

而在这片浩瀚大海的规则中，两艘船相撞后，最严重的后果并不是损毁，而是彼此合二为一，成为一艘全新的船，使原来的两艘船从此消失。

对应到现实，就是阿诺德世界与灵界的界限被打破，两者融为一体，超凡上限被迅速拔高。

哪怕在莫尧前世穿越之前，阿诺德大陆依然没有出现触及世界上限的超凡者，九阶只存在于理论之中，连晋升至第八阶的超凡者都尚未出现。】

这就是莫尧根据诸多资料做出的六点假设。

他选择了其中的一部分，并总结为三段话，将其讲给了希亚斯拉。

然而希亚斯拉此时的反应……

……

“哈~”

一道慵懒的哈欠声。

希亚斯拉举起拳头，打量着自己的手臂，上面有着清晰的肌肉沟壑。

“……”

莫尧瞪圆了眼珠子！

原来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希亚斯拉就将自己变了个模样。

淡绿色的衣衫被撕成抹胸，缠在明显小了一圈的峰峦之前；丰腴柔美的身躯变得紧致性感，小腹上能看到明显的马甲线。

和衣衫同色的长发转为黑色，用一条碎布粗略扎起。

最引人注目的是眉心处那枚绿色宝石，为她的气质平添一抹神秘。

从内而外气质大变，让人莫尧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野性与凶猛；仿佛一只游荡在丛林中的雌性猎豹，随时都可能暴起发难。

此时的希亚斯拉似乎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一举一动完全贴合自身气质，再也看不出任何违和感。

你在被外神同化前，是某个部落的首领吗……莫尧心中冒出一个疑问，但理智告诉他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间。

何况……希亚斯拉这时候已经转过头，眸子里有着不加掩饰的舒爽，似乎十分满意自己如今的样子。

毫无淑女感的露齿一笑，希亚斯拉悠悠道：“怎么，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还可以的意思就是你猜的还算正确，虽然并不是真正的答案，但至少与答案沾点边。”

“所以作为奖励——”

希亚斯拉露出一对虎牙，嘿然笑道：“我可以告诉你底线，让伱的谈判进行下去。”

“！！”

莫尧瞳孔收缩，瞬间心跳加速。

以莫大的意志力压制着情绪，莫尧强行保持着冷静，沉声道：“你的底线是什么？”

“破碎世界界限，并留在这个世界。”

希亚斯拉非常直接的做出回答，完全没有卖关子。

“……留在这个世界？”

“没错。”

希亚斯拉嘴角翘起，道：“我可以不对你的世界施加影响，也可以无视那个什么审判教会，但以上两点条件必须达成。”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

“假如你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但代价是被封印的话……”

“……”

迎接着希亚斯拉似笑非笑的危险视线，莫尧非常识趣的打住，并没有继续说出后半句。

但尚未等他根据这一点进行深思，希亚斯拉却忽然凑到莫尧身前，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并不想接受这个条件。”

“……什么意思。”

“尽管一直以神性状态存在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我现在毕竟已经显化出真实的人格，拥有正常的感官情绪。”

“也就是说，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具备各种情感的智慧生灵。”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愿意让自己陷入长时间的封印状态吗？”

“……”

莫尧明白了希亚斯拉的意思。

假如此时她还是神性状态的话，其实根本无所谓于封不封印。

哪怕受到了封印，其实也就是原剧情中、祂在一年后所面临的的结果，对祂来说没什么所谓，这恐怕也是那时的联合远征军能够成功封印外神投影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如今的希亚斯拉已经处于人性状态，当然不愿意被关进小黑屋面壁思过。

毕竟人性就代表欲望，有欲望就会想要满足，这是所有智慧生灵的通性。

此时处于人性状态的希亚斯拉，同样也不例外。

“……”

莫尧沉默数秒，有些凝重的问道：“既然你不想接受被封印的条件，那能不能告诉我，你想……”

轰隆隆！

一股惊天巨响自心底响起，几乎震得莫尧心神发蒙，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与此同时，希亚斯拉眼神骤然一变，眸子里透露出摄人心魄的森寒！

她看向周围的空间，或者说看向冥冥中的空间之外。

那里……传来了剧烈的超凡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