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君成魔
作者:语语不默 | 分类:古言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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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提亲
待少妇走到跟前,符奴问:“你就是杨阿妹?”
杨阿妹却未答她的话,转而看向欧阳执事,泪眼连连:“荣哥,你当真不护着我了吗?”
欧阳执事心有不忍,稍稍侧目,不敢看她。
杨阿妹悲泣一声,戚戚然道:“也罢,你我就此缘尽。”
她浅浅一福礼:“荣哥,多谢你这么些年对阿妹的照顾,我俩之事,之后亦是只会烂在我的肚腹中。愿你……无忧。”
话音落下,她不待符奴和杨执法捉她,率先朝殿外走去。
符奴和杨执法均是偷偷瞄了一眼欧阳执事。
只见他双目通红,面色阴鸷。
两人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疾步出了执法殿。
杨阿妹被带回矮驼峰后,自知无望,将事情全盘托出——
原是她之前打着欧阳执事的名号,托一前辈找过袁门主要差事,事情定了个十之八九,林秀卿却忽然出现,将差事抢了去。
且林秀卿长得秀美,心灵手也巧,颇得袁门主欣赏,她便心生妒意,出手陷害。
她向来会算计,胆子也大,之前仗着有欧阳执事撑腰,也谋害过其他人,都被她糊弄了过去,哪知这次却是踢到了铁板。
墙倒众人推,得知杨阿妹不再受欧阳执事的庇护,不少之前受过她欺辱的人都站了出来,纷纷指责她为人势利,心思歹毒。
新账旧账一起算,竟还算出两条人命来。受害的两人无修士依靠,死得无声无息。
杨执法大怒:“真是毒妇啊!来人!即刻处死!”
“慢!”符奴忽地出声。
杨执法敛了怒色,客客气气地看向她:“不知符师姐还有何吩咐?”
他在执法殿混了这么多年,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也放得下脸皮,从师妹到师姐,语气过渡自然。
“等等,我已通知秀卿,她应是快到了。”
杨执法点头:“那便等等。”
没一会儿,林秀卿和李星月一同到了。
符奴道:“秀卿,你看看,这便是陷害你的杨阿妹。”
林秀卿望向跪在地上的杨阿妹,半晌,收了目光,也没问什么。
符奴却控制不住心底的怨气,就因为这杨阿妹,差点就让秀卿遭了罪!
如今自己还赔了那么多灵石和积分!
“杨阿妹,你须向秀卿道歉。”
杨阿妹惨然一笑:“那我要道歉的人可太多,向她道了歉,于别人而言却是不公了。不道也罢。”
符奴眼神冷然:“这是何逻辑?不道歉也行。”
她转而看向杨执法:“杨执法,就那样处死她未免太草率,说不定她还有罪行未交代,不如先行刑。”
杨执法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弃子惹符奴不快,爽快应允。
杨阿妹脸色骤变:“杨执法!我都交代了啊!”
杨执法余光都不匀给她分毫,示意执事上刑。
凄厉之声骤起。
杨阿妹足足惨叫了一炷香的时间,即使哭喊着求饶、道歉,也再无法触动符奴逐渐变得森寒的心。
最后,她硬是受尽了凡刑,才被拖下去处死。
李星月和林秀卿一左一右埋首在符奴的左右肩窝处,不忍直视。
只符奴静静立着,微垂着眸,遮去眼底那丝嗜血的光芒。
…………
又无波无澜地过了些时日。
符奴没有等来宗里的任命,倒等来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天渊宗那个小纨绔真的来提亲了。
符奴站在驭灵峰的长老殿中,看着一脸兴奋的郁子煊,半晌无语。
他身边坐着一袭轻纱白衣的郁夕瑶。
郁子煊目光灼灼:“符奴,来,到我身边来。”
符奴缓步走至他身边坐下。
主位上的秦长老见状,笑呵呵地道:“符奴,能嫁与子煊为妻,是你的福气啊。”
郁夕瑶却蹙了蹙眉:“秦长老,恐是我先前说得不够清楚,还请勿怪。子煊是我郁家嫡孙,他的正妻当是由祖父亲自定下。如今我们姊弟二人过来,是为娶妾。”
秦长老一愣,讪讪地道:“也……也是。”
他看了一眼无甚反应的符奴:“符奴啊,即便是做妾,对你而言,也尚算门好亲事。”
符奴问:“何为妾?”
秦长老眉心一皱,见她眸色澄澈,一时竟难以开口。
符奴又看向郁子煊。
郁子煊涨红了脸,嗫嚅道:“就是……就是……”
“就是正妻以外伺候夫君的女人。”郁夕瑶接话道。
符奴怔住,讷讷道:“可……”
她想说她已有夫君,但又想起她与宗政承洲并无夫妻之名。
话到嘴边变了样——
“可算明媒正娶?”
郁夕瑶摇头:“不算。”
“那我不嫁。”
一屋人愣住,颇觉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郁夕瑶面无波澜,眼底的优越意味却无法隐藏。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子煊不仅是我天渊宗的少宗,自身实力更是已达元婴。你无父无母,不过天冥宗一个炼符修士,能与子煊做妾,断然是少不得好处的。我好心劝你,你莫要眼高于顶。”
秦长老叹息一声,也劝道:“符奴,夕瑶仙子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夕瑶仙子与郁少宗亲自登门造访,已是极有诚意,你莫要错过。”
他们说了一长串,符奴似懂非懂,只道:“可我也是元婴境,他也是元婴境,为何让我与他做妾?”
闻言,除了早已知晓此事的秦长老,郁子煊和郁夕瑶都吃了一惊。
郁子煊身为天渊宗少宗,高阶丹药极品灵石,自然少不了,能进步这么快理所当然。
可符奴凭的什么?
郁子煊定了定神,高兴地道:“符奴,你已是元婴?!”
他忙转头看向自家阿姊:“阿姊!之前你说符奴无机缘,能至半步元婴已是顶天,只能与我做妾,可如今她已是元婴,定是资质极佳,当能嫁我为妻!”
郁夕瑶轻拍桌面,瞪向他:“胡闹!偶有际遇,怎能与你相匹?”
郁子煊被这么一瞪,一下又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