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掉进了老祖池中
作者:雅丽安夫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2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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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凝重
岁饶想装作看不见都不成了,只能磨磨蹭蹭地朝着边辞挪过去。
走近后,正酝酿着要说什么的岁饶觑了一眼边辞,心虚道,“早啊。”
笑容甜甜,看上去不谙世事,纯美无瑕。
边辞看向她背后的天色,“确实挺早的。”都快午时了。
岁饶讪讪一笑,她这不是没话找话么,不然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多尴尬啊。
她眼神瞟了一下边辞,和他手中的东西,真有闲情。
她在心里乐了乐,顺势看下去,这一看便看出了不对劲。
嗯?这个本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岁饶狐疑地打量几眼,没眼花。
这不是她用来做课业做到一半,被用来当草稿的么,怎么会在边辞手上?
“你是不是拿错了?”岁饶害怕他继续翻看,眼疾手快地将本子用力地抽了过来,竟然意外的顺利。
边辞也没阻拦,反正该看的他都看完了,再留着也没什么必要,她爱要就拿去吧。
她将本子拿在手里安心了不少,毕竟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见不得人,看了可能有一点影响她的形象。
还是觉得不放心,觑了他一眼,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逡巡了几个来回,什么都没发现。表面工作做的太好了,迄今为止,她很少看到他失态。
想了想,岁饶忍不住低声询问了一番:“您有没有,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一些什么的?”
其他的?
边辞眉梢一挑,回忆起了刚才所看到的,“唔……比如说?”
见他神色寡淡,并无异样,岁饶以为他什么没有看到,心下松了一口气,囫囵搪塞道:“没有没有,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不记得就行。
边辞见她眼中充满了侥幸,突然就不是很想放过她了。
“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些吧。”边辞佯装恍然大悟,就仿佛是才记起来一般。
岁饶懵了,哪些?
边辞看着她,眸光幽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岁饶直觉不太妙,就想阻止,可来不及了,他已经说了出来,声音古井无波,眉峰不动,仿佛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饶饶小公主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最有天赋的剑修美女!有谁不爱?不,别爱!姐就是传说,我爱的是灵石万千。爱我没结果,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岁饶,家财万贯,凭亿近人,家养小富婆。我想修仙界没有人会不喜欢我的,,是吧?是吧?】
【啊…为什么世间居然有如此完美的人呐,我也不想如此的美貌,每一次都在无意之中碾压全场,我很愧疚,愧疚到我下一次还是明知故犯,这是怎样一种美丽的心态噢。】
【岁月留下的是疼痛,抚平的是伤痕。你还能拥有什么,我的岁饶。噢!不要这样,不要如此对待你的自己,我的爱...】
【天衍大陆第一美人,两百岁的绝无仅有的小金丹,你拥有着举世无双的天灵根,性格温醇又乐善好施。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啊,为什么?不为什么,人家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剑修了啦,我的成就也就这么一点,不比在座的各位少多少,但是,我还是会害羞的呢。】
【... ...】
句句中二又凡尔赛,句句直击当事人的心灵,听上去又土又尴。
面临着道德层面的历练的岁饶,感觉自己正在被架在火上烤:“... ...”卧槽!好歹毒!
岁饶觉得边辞此刻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绝情,她一直觉得有时候好中二,可也架不住当场鞭尸。
静静地听着,越听越想撞墙,尤其是经过对方的嘴读出来后。
岁饶瞪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无奈又羞愤:她都能尴尬到抠出一个宫殿了。再来一下,她敢保证,天极宗都能再建一个。她有罪,但没有罪无可恕,不过是放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她愿意自己审判自己,绝不留情!
哪怕心里还在不停的口嗨着,岁饶的头却是越来越低,脸上全红了,羞耻出来的。
鞋子里的小脚趾也在不停地蜷缩着,一松一放,岁饶心想,她的鞋鞋要破了...
这本来只是她用来自娱自乐的,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拿出来处以极刑。
边辞读完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岁饶的窘迫,空气中一股名为尴尬的氛围十分浓烈。
嗯,尴尬的也是岁饶。
又不是他。
边辞也没有想到,他来时看到有一本东西,就随手翻了一下,准备打发一下时间。
刚开始还挺正经的,到了后面画风突变,看着那一句句自恋到极点的话,想来是觉得没人会看到,放飞自我了。
边辞当时心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索性当成话本来看了,越看到后面越好笑,不愧是岁饶。
边辞觉得他还是有有一点良心的,没有当面笑话她,眼看差不多了,边辞敛了敛神色,轻咳了一声,道:“过来,我今天给你讲一讲阵法中所需要注意的事项……”
第17章 凝重
岁饶如闻大赦,马上乖巧的坐在他旁边,认真听讲,全程都没有再走神,乖的不能再乖了,要是让她叔父叔母看到,肯定直呼菩萨保佑。
都是被边辞吓得。
她真的可以指天发誓,边辞是在报昨晚之仇,他在夹带私货。
他抽空看了一眼岁饶,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却什么也没说。
岁饶的认真度是有期限的,熬过了那么些天后,旧态复苏,哪怕边辞就在旁边也架不住她的走神。
用一句难听一点的话来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不,边辞才刚一离开一会儿,她的神魂都不知道又飞去哪里了。
手中毛笔转了不停,一个个的花样换着来一遍,也幸好毛笔的墨水干了,不然就她此种因为,周围的桌面上一定到处都是墨汁。
她坐不住,学了太久了。
后面还是克制不住地跑去旁边的角落,就将一只正在喝水的灵兔给薅住了,抓起来的时候她还记得掂量一下它重量。
别说,还挺重的,看来最近心宽体胖啊,是时候操练一下了。
被单脚抓着的短耳灵兔剧烈挣扎,显然被岁饶神来一笔的动作给吓得不轻。
兔子也是有自尊的。虽然被岁饶暴力镇压了,但是就是一只兔子也有着一颗反动的心。
越镇压,越反动。
见此,岁饶使出来她百试不爽的杀手锏,只见她阴恻恻地对着这只不安分的灵兔说:“不给我摸,那就给我吃,做成红烧兔子头。我可跟你说,那些不安分的可都赶着去重生了。”
麻辣兔头,爆炒兔肉……岁饶口水在分泌着,她总觉得已经问到了香味。
话音刚落,灵兔瞬间不在挣扎,躺平任摸,身娇体弱,甚至还跟那些献媚的、争宠的妃子一样,使劲儿的讨岁饶欢心。
这样一副温柔知性的小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它前一刻挣扎的有多厉害。
岁饶伸手去挠了挠灵兔的双层小下巴,那动作,跟逗狗似的,轻浮极了。
雄·灵兔:老子的清白!!!
真软啊!岁饶忍不住喟叹了一声,上一个胆敢反抗她的灵兔已经进了肚子了,小样,跟我斗,厨房的大锅就是你要乔迁的新居。
岁饶玩了多久,边辞就看了多久,此刻心情有些复杂,难以言喻。
他站在不远处沉思,她就是这样子学习的?
想到昨天岁饶明里暗里的表示,她可以通过传音玉牌来学习,说起话来冠冕堂皇。
当时她的原话是这样子的:“这样子面对面教学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啊?其实像以前那样,通过传音玉牌来就行了,我都可以的。”
岁饶那时候一脸关心的看着边辞,仿佛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耽误他,让她很是愧疚。
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岁饶懂事了,懂的关心人了。
所以边辞当时稍稍动容,然后拒绝了,恰好他最近真没什么事情,岁饶多学一点是一点。
那时候见岁饶一脸的“我很高兴但又隐隐带着遗憾”的神情,边辞还莫名其妙,同时心里还在想着,自己拒绝的这么干脆,不会伤了岁饶一颗纯粹的赤子之心吧?
等看着今天这一幕,边辞觉得他的愧疚终究是喂了狗了。
原来岁饶不是怕她耽误自己,而且觉得自己碍眼,耽误了她玩。
他就说呢,怎么以前通过传音玉牌的时候,岁饶总是莫名其妙的走神,原来是有外物迷心呢。
想到这,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薄唇,眸色充斥着危险。
他对她还是太仁慈了,竟让她这么的想不开,看来他以后要当面监督她了,传音玉牌什么的,想都不要再想。
加大教学力度后,学不死,岁饶就得给他往死里学。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边辞这边若有所思,他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正玩的不亦乐乎的岁饶完全没料到,不久之后,她会为了这次的阳奉阴违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只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变冷了不少,无意中的一抬眼,就和边辞幽幽的目光对上了。
边辞发现后,对她露出了一个淡雅出尘的笑容。
岁饶:“... ...”
你别笑了,我已经觉得自己连坟墓都找好了。
灵兔腾不开手,她就这样攥着。
边辞走过来,俯身靠近她,近到岁饶与他几乎呼吸交缠,岁饶的心慌乱无序地跳动着。
两人间的空气隐隐流动,带着一丝温热。
边辞启声:“岁饶。”
岁饶用鼻音应着:“嗯……”
她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热意一寸寸攀附上脸。
“你该学习了……”幽幽地声音传了过来。
“哦。”
岁饶面无表情。
边辞不知何时将灵兔从她手中拿了过去,灵兔乱动,却在他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下安分至极。
他就着方才岁饶的方式,将它单腿倒起来拎着,姿态怡然,并没有被灵兔萌到。
“去,五秒之内游到水潭中央,不然你今天就是红烧兔子头。”说罢,他一把将灵兔随手往水潭一抛。
灵兔:“... ...”
岁饶:“... ...”
岁饶自身难保,倒是没办法幸灾乐祸,只会感同身受。
边辞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放过她了,直接强按着她的脑袋来进行教学,填鸭式的,反正已经没有天赋了,也只能如此。
岁饶对于卷的体验感就是,在生与死之中徘徊着。
边辞出品,必属精品。
哪怕岁饶真的是阵法废物,在边辞这一段时间的狂轰滥炸下,她的阵法水平还是在直线上升。
就他的话来说,岁饶现在出去对战的话,如果不是炼虚境界的修士,她完全就是完胜的状态。
但他对于这个结果是相当的不满意,认为这还是最低的了。
但岁饶满意啊。说实话,她都没有想到这一辈子,还有机会将阵法这一门功课学得这么的好。
毕竟她在这一方面真的是废物中的废物,一点儿天赋技能都没有点亮。靠着边辞,她现在直接就将同龄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还记得去上阵法辅助课时,众人对自己的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连教习阵法一门课的先生,也是一脸的激动。
最后归结为,岁饶刚开始没适应,后来脑子突然开窍了,直接又如神助。
现在对于课堂上的内容,岁饶可以说是全部都学过了,以她目前的水平来说,应付起来小菜一碟,几乎没什么难度。
那么,她上课睡觉更是理所当然了,废话,谁想去重复学一些学过的知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睡一点觉,她晚上还要上课呢。
本来先生对于岁饶一上课就趴下的行为习以为常了,现在见她学的这么好,怎么看怎么满意,觉得岁饶已经不是在睡觉了,而是在吸取日月之精华。
甚至还贴心的将岁饶的位置移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以防影响她睡觉,美名其曰:不要影响天才悄悄拔尖。
当然,也有可能是觉得她趴着太一枝独秀,有点碍眼了,影响他发挥。
其他的弟子敢怒不敢言,谁叫岁饶阵法水平直接就甩了众人几百条街呢。
天才,有任性的资格。
对此,岁饶当然是厚着脸皮接受了天才的称号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背靠大树好乘凉?
岁饶不知道,不过抱大腿的感觉真的很爽,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修为却是深不可测的。
此时被众人念叨的岁大天才正在苦哈哈的修习着阵法,更深奥,更晦涩难懂的那种。
边辞不满意,自然是使劲儿的折腾着岁饶。
岁饶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一件物品,他正致力于将她打造成最精美最厉害的一件,然后摆在橱窗了落灰。
边辞在一旁监督着,边用那种清凌凌的嗓音挑刺,反正以他的标准和能力来看,岁饶的阵法哪里都是破绽。
“错了。”
“口诀也念错了!”
“再来。”
“不行,再来。。”
“... ...”
岁饶小脾气上来了,直接就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不言不语,她很累,都改了多少次了。
对此,边辞心里无奈,阳光折射进他眸子中,看上去意外的柔和。
他倒也没说什么,顺势坐在了岁饶旁边,姿态随意洒脱,他将一杯灵露递了过去。
岁饶想了想,还是不能亏待自己,于是就高贵冷艳地直接过来,还不忘冷哼一声。
记仇。边辞摇摇头,真准备说着什么,神识突然察觉到了灵御山的结界发生了异动,他神识稍稍一探查,眼神中划过了一抹凝重。